;哦?他只说了一个“哦”字?
“不必想太多,你我有缘罢了。”
“可是,那夜在静王府,你们做了什么?静王殿下似乎并没打算放过我。”
“这个你不必担心,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事,就拿着这只扳指来城中杯莫停告知。”
说着,他脱下了手上的玉扳指,拉起她的手,放在了她掌心上。
“不行,我不能要……”
“主子?”
……
徐谨看着男子的背影,很是奇怪。他到底是谁?竟不惜冒着得罪静王和长留郡主的风险也要救她?
……
徐谨照顾好刘母和刘家祖母后,夜幕已然降临,樊克俭终于回来了。
徐谨见到他时简直要惊呆了,他鼻青脸肿的,似是被人打了一顿。
她双手拉住他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
“没事,徐哥哥。”樊克俭视线落在灵堂上的那口棺材上,他浑身上下一片狼狈,双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副很累很累的样子。
“什么没事?你伤的这样重,怎么就没事了?是谁打的?”
“别问了。”
“是不是郡主府的人?”
“不是。”
“那是谁啊?”
樊克俭捂着脸痛苦地低鸣着:“徐哥哥,别问了,求你了。”
徐谨放开他坐在他旁边,烛火昏黄,牌位高立,两人一棺,堂中寂静。徐谨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明白了陈氏夫妇的心理,她长叹了一口气,单薄的双肩垂了下去,额头抵在大腿上,她真的亏欠他们太多太多。
“徐哥哥,我们明日要做什么?”樊克俭的声音如死水一样平静。
“还马。”
……
待徐谨回府后,她院中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徐谨一见到他,面上无光,很是过意不去。她抬起手深深作了一揖说道:
“司业大人,下官有愧,下官真是无颜再见大人。”
温从吟正在她外屋的小几前喝茶,见她回来,摆了下手说道:“先坐吧。”
徐谨讪讪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日是我太心急了,吓到文吉,是我的不是。”
温从吟反客为主,抬手给徐谨倒了一杯热茶。
徐谨听他这样说,越发不好意思了。
“但是,被弹劾不是一件小事,想来陈大人也应与你谈过。陛下此次并没有太过苛责,只是命你即刻回国子监履职,这是在给你机会。文吉,不论有什么重要的事,都先放一放吧,明日回来,听见了吗?”
徐谨低着头,眉眼间有些沉重。她眼睑垂下静默片刻后,低声答道:
“下官有更重要的事,明日怕是去不了了。下官在这里向司业大人告个假。”
“啷”……
温从吟将茶杯放在几上,耐着性子说道:
“我知道,其实你和克俭的为人我都了解,你们一定是有重于泰山的事。但陛下已然下旨,你还要抗旨不成?”
徐谨喃喃道:“司业大人……”
“文吉,你是怎么想的?我知你无心官场,但这也是关乎性命的事你知不知道!”
“是,下官知道。”
“那你还要任性下去吗?”
徐谨盯着眼前那杯茶,她从中看到了自己憔悴的面容。她想说她没有任性。她想说她问心无愧。想到刘扬舲依然停在家中的尸骨,她摇了摇头。
温从吟以为她答应了回国子监的事,刚要赞扬她几句。不想却听她说道:
“下官暂时不会回去。”
“你……”
温从吟错愕地看着她,大雨倾盆,入夜前来,他劝了半晌无果,只好失望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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