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还在东宫,她的小木牌还在赵明庭那里……一想起他,她萌生初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甩甩头将他抛在脑后。还有清涟,师哥,挽挽……
她眼睛热热的,鼻子也酸酸的,忽然发现,镐京一行不过月余,原来她已经有了如此多的羁绊。
据说春熙别苑很美,除了这个别致的厢房,她还来得及出去看一看,但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公子,您怎么起来了?”侍女进门,掀开纱帐,不解地看着她。
她疼得咬了下唇,说道:“烦请传报一声,我想见你家主人。”
郭阳公主并没有什么皇室中人的架子,就好像正如她自己说的那样,她早就不是什么公主了。
一个老嬷嬷一路替她打着伞,她穿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走了进来:
“你找我。”
徐谨坐在床沿儿上,脸色苍白。
“是,小人想向居士辞行。”
“你要走?你的伤还没好。再说,这里不好吗?你可以一直待下去。”郭阳公主平静如水的脸上有些微的讶然,她开口劝着,也是在挽留。
徐谨心中有些暖意,她轻声解释道:“小人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郭阳公主问道:“什么事,可要我代劳?”
徐谨有些错愕,这位郭阳公主可是十余年不问世事了。
她摇摇头:“不必,多谢居士。小人还有一事,想问居士。”
“是你醒来那日,我说的事?”
徐谨又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何事?”
徐谨认真地开口道:“在下可有能为居士分忧的地方。”
“分忧?”郭阳公主轻轻念着这两个字。
“是,居士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当为居士分忧解劳,拼尽全力。”
“就像你现在这样吗?遍体鳞伤。”郭阳公主叹了一口气:“我想你日后永远不要再这样拼命了。”
刚刚被抛到脑后的赵明庭又出现在脑海中,徐谨压下心中那股子酸涩感说道:“无论大事还是小人,小人都愿意。”
“那就,替我解惑吧。”
郭阳公主看着她,过了好久才提出了一个要求。
“解惑?”
郭阳公主不问世事,徐谨视线触及到她身上素净的长袍、和雪白的手腕上那串被磨的很是光亮的佛珠问道:
“有什么事是菩萨都解答不的呢?”
“太多了,世上之事,菩萨看的多,说的少,因为有些事不说也清,有些事说也不清,有些事不清要比说清要好得多。”
徐谨细细品味着她这句话,随后问道:“那居士想要我解什么惑呢?”
郭阳公主缓缓开口道:“你是他们的女儿?”
徐谨没想到她会纠结这个问题,她点点头,恰似刚刚身前的女人讲的,有些事,不说也清。
……
郭阳公主命人给她找来了一身青竹色男子长衫,她看着那夜浑身是血的黑衣剑客变为一个翩翩少年,似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徐谨坐在马车中,春熙别苑周边都是带刀侍卫,皇帝对这个不认他的妹妹还是不错的。
郭阳公主被人搀着,身后是打伞的嬷嬷。
她靠近车窗对她说了三句话:
“身为女子,要爱惜自己,这般遍体鳞伤,看得叫人心疼。”
“你在别苑这些天,数千羽林军侍卫将这座山差点掀了,我本不想告诉你的。”
“回京,小心所有人,特别是皇帝,和李召群。”
徐谨睁大了眼睛。
……
“公子,您要去何处?”驾车的侍卫问道。
徐谨捂着伤口,看着前面不住晃动的帘子回道:
“城南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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