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离开。
谁知道,突然,赵明庭将手从她脚踝处拿开,这次没等她反应,也没停顿,目标明确,迅疾地出手,在她脖子上轻微地略过。
徐谨明显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冰凉触感。她惊了一下,正要跳起来,不想脖子似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那力道带着她上半身往前倾,她只能靠近他,更别说要离开太远。
她生气地瞪着赵明庭,却在看见近在咫尺的,他手上之物时,愣了一下。
那是一个桃木雕生肖牌,上面刻着栩栩如生的小兔图样,是她刚出生时父亲给她雕的,十七年了,她一直戴在身上。
赵明庭拿在手里,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少年贴身的温度。他仔细翻看两下,看清上面的小字,缓缓念道:
“濯缨?”
他疑惑地看向她。
徐谨的心跳得有些快,桃木雕是齐鲁一带的特殊手艺,她是“冀州人”啊。
她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又听见赵明庭兀自出声道: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这道好听的男子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她不知怎的,有些失神。
父亲曾告诉过她,做人要豁达一些,君子处世,遇治则仕,遇乱则隐。她虽是个女子,不必入仕,但君子这种对于人生的态度倒是值得借鉴。
“缨缨,爹爹希望缨缨这一生一世,都能够顺从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想做的事,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潇潇洒洒,清清白白地活着。我的缨缨,一定不要勉强自己。”
这就是她的小字,是父亲给取的,之后父亲就在她的小木牌上刻了这两个字。
“这是什么?”赵明庭捏着它,目光灼灼,认真问道。
徐谨直觉她的小木牌不能留在他手里,于是欲从他手中拿回那个小木牌。
赵明庭见她竟如此珍视这个东西,有些不喜。濯缨,那上面刻着的,莫不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你告诉本宫,这是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这只是一个小木牌。”徐谨解释道。
“那这两个字呢,是什么?”
“这……”徐谨顿了一下,她当然不能说是她的小字。
忽地,想起赵明庭对她诸多的暧昧,她眼珠转动一下,不由心头浮现出一计。
“微臣儿时,在家乡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先人先妣在世时,我们两家曾订过婚约。只是后来,他们一家搬去南边做生意了,这个小木牌便是她临走前送给微臣的。濯缨,便是她的闺名。”
“……”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微臣至今都还记得她的样子。她说过,她一定会回来找微臣的。若是那个时候,我们二人都变了模样,这个……”徐谨指了指赵明庭手中的物件,说道:“它就势一个凭证。”
“……”
徐谨出神地盯着那个小巧的桃木牌,并没有看见赵明庭脸上的阴沉。她接着,发自内心地说道:
“这是微臣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送与微臣的东西,微臣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微臣,一直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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