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冒冒失失的?”
她抿了抿嘴,头顶好似几只乌鸦干巴巴地飞过,她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退出他半拥着的怀抱,站定在离他两步远的位置,扣手赔罪:
“小人唐突了,请殿下恕罪。”
赵明庭自鼻息间冷哼一声,一手负在身后转头向前走去。
徐谨撇撇嘴,天权忍着一丝笑意,二人乖巧地跟在赵明庭身后。
徐谨其实是有正事儿的,见赵明庭还蛮有兴致地逛大街,想来他心情应该是不错的,脚下步子不由又迈开了些跟上他。在他半步之后,赵明庭微微偏头朝这边扫了一下,也不搭理她。
“……”
徐谨斟酌着刚要开口,不想赵明庭突然大步向路边走去,在一个人不是很多的花灯小摊儿前停下了脚步。
她无语,抬手揉了揉眉心。天权见她站着不动,两指捏起她一点袖子朝他主子走过去。
“几位公子,挑个灯去河边放吧,写上心愿,很灵验的!”
摊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粗壮汉子,一身麻布短打,面相粗犷。说了一句话后便摆弄着花灯干笑,可以看出他并不擅长招揽生意,是以他的摊位前也并没有什么人。
赵明庭挑着河灯,时不时拿起一个问旁边的徐谨:
“这个好看吗……”
“这个呢……”
徐谨嘴里答着:“这个还好……这个好看……”
挑了几个后,赵明庭突然停下来转头看着她。
徐谨一愣,也不知怎么了。
赵明庭手中拿着刚才她说好看的那个茜色鸳鸯戏水图案的河灯,十分费解的问道:“你怎么会喜欢这么女里女气的东西?”
天权“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徐谨耷拉下肩膀,从他手中夺过那个河灯把玩,嘴里嘟囔着:“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赵明庭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转头问那个摊主:“店家,看您的架势不像常做生意的。”
那汉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公子一双慧眼,这小摊儿是小的那婆娘经管的,小的以前常在码头做些苦力,这两年没什么活计,总在家闲着……今日恰好婆娘生病了,就赶了小的来卖灯……”
赵明庭皱了皱眉。
“镐京是大魏国都,水源丰富,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川分流,是全国漕运商贸的核心,每日京中各个码头人如潮涌,马似龙游,若向着远方看去可谓百舸争流千帆竞,您怎么说没有活计?”
那汉子无奈地摇摇头,双手插袖抱怨道:“这年头没个关系,哪里有活儿做,我在家都待了两年了,种地也不行,赋税太高,碰上年岁不好,还要倒搭钱……”
赵明庭有些疑惑:“在码头做苦力也要托关系?这是什么道理?”
那汉子低下头叹口气:“什么道理,老百姓要能弄明白是什么道理,就不会任人宰割了……”
任人宰割!
徐谨心下一沉,果然见赵明庭霎时面若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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