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庭一页一页翻着本子,偶尔还会拿起笔标注几下,对她的话也不回应,只在她说到殿试、安家军和嫡长子这样的字眼时,眼中微不可查地扫过一丝不悦。
虽然太子妃一副全心全意为太子着想的模样,说出的话也十分硬气,但徐谨觉得,太子似乎并不领情。
她咬着牙站在天权他们几个身边捱着挺着,好歹刚刚受过一顿鞭刑,面色苍白,后背剧痛,浑身冷汗,双腿发软,若不是天权一直暗暗使力托着她,她恐怕早就倒地上了!刚才太子太子妃二人进殿时,她以为她可以解脱了,不成想赵明庭这人!竟让天枢天权也将她扶进来,就这么晾在一旁听这殷侠如喋喋不休,她脑袋都快炸了!饶是她四岁启蒙,师承名家,读了十几年圣贤书,在此刻也忍不住想大吼一声:老子受伤了!老子要回家!
这厢她还在心里恨恨讨伐着二人,却感觉到天权扯着她的衣袖不住轻咳,她用眼神询问着,腰间却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徐谨这人是个靠谱的,及时将痛呼吞进肚子里,只是额上霎时布满冷汗,脸色越发苍白了。她转头瞪向那罪魁祸首,天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似在说:
嘿嘿,我忘了你有伤……
徐谨知道她刚才错过了什么,扫了眼周围,除了赵明庭以外,殿内众人齐齐地向她看过来,最不得了的是太子妃也正蹙起眉头望着她!
这时旁边传来丹朱的一道娇喝:“大胆!太子妃娘娘问话也敢无视,是活够了吗!”
赵明庭抬抬眼皮子,扫了眼那主仆二人。
徐谨听这杏目圆睁的宫女一开口,立即跪地,语气十分恭敬道:“小人陈尚书府中内眷徐谨,拜见太子妃殿下!”
殷侠如并未叫她起来,面露疑惑道:“陈同非的内眷?他一妻一女,后宅简单,连个侍妾都没有,你是他什么内眷?”
徐谨答道:“回娘娘,远房亲戚。”
殷侠如转头问赵明庭:“殿下,陈同非的内眷怎得跑到东宫来了?”
赵明庭淡淡道:“本宫带回来的。”
殷侠如听了这话若有所思起来,看向徐谨的眼神有些探究。
徐谨低下头,静静地跪在那里。半晌后听那女人幽幽说出一句话,她不由大惊!
“长得这般文弱清秀,雌雄莫辨,你是男是女?丹朱,你去看看……”
!
世人都说莫要小看女人天生的洞察力,古人诚不欺我!徐谨暗暗叫苦,今天什么日子,从睁开眼睛开始倒霉催的一路走背字,每一刻都是惊险……说这太子妃霸气,也未免太霸气了些!怪不得那太子从始至终摆出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眼见那宫女还有几步便要来到她身边,徐谨面上镇定,有些委屈道:“小人是男子,年方十七,面相肖母。”
丹朱行至眼前,她这厢躲避着她在她身上胡乱试探的双手,嘴里不住道:“这位姐姐,男女授受不亲,小人担不起责任的……”
丹朱面色一红,眼角瞥了下身后,又是一声娇喝:“住口!就你也配!”
就你也配,徐谨在心里讽刺一笑,她方才背对着太子妃,瞥去的目光分明是太子的方向!
天权几个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幕,特别是性子爽利的天玑,对这丹朱极为不屑。
众人没有注意到坐在上首的那个男人早已失了耐心。
“本宫这儿是寝殿还是勾栏啊,还要验身?”
丹朱一听太子发话了,立马狗腿地停了动作,盈盈跪地轻声细语道:“请殿下息怒。”
殷侠如闻言不悦道:“殿下慎言。”
赵明庭“啪”的一下将公文摔在案上!
“方宴!”
立于玉阶旁一个二十五岁上下,面如止水,形色沉稳的内侍官躬着腰答道:“殿下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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