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谨笑笑,道了声“有劳”,便要回自己的小院。
“对了,卫小姐前几日来找过你……”
徐谨闻言,脚下一顿,转身问道:“何事?”
陈挽摇了摇头。
晚间果然遭到陈夫人好一顿念叨,让她外出不要走太远,不要一个人,必须添衣多食云云,陈挽还在一旁帮腔,恨不能她每天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哪里都不要去。
陈同非无奈制止道:“让孩子吃饭吧,文吉听见了,是不是……”
徐谨淡笑着说道:“我省得了。”
饭桌上其乐融融,话间,陈同非问道:“村里病人多吗?”
徐谨点点头:“朱先生本是让我去清水村和树秀村寻几个病人,但周边村民一听有郎中,纷纷跑来找我,我便走了四个村子。近日城中不太平,有些小病小灾的他们不敢进城。”
陈同非叹了口气,有意无意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李府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韦义亲自带领龙虎师搜捕贼人,宁可错抓也不放过,手段极其惨烈,陛下却不好与李召群撕破脸皮。百姓无辜受难,犹如惊弓之鸟,不知这事何时是个头……”
徐谨嚼着东西,垂着双眼,倒不开嘴说话。
陈夫人见此斜了陈同非一眼:“行了,血淋淋的事拿到饭桌子上说,女孩子家怎么受得了。再说文吉够累了……”
陈同非面色复杂,“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回到“杏苑”,在烛火下仔细摆弄着带回的物件儿,刚在身上比量了一下,便有小厮敲门来报,府外有一素衣书生来找。她知道是谁,看了看天色,心下有些疑惑,忙出了门去。
一个男子翩然静立在台阶右侧的槐树下,衣着并不光鲜,背影却十分坚毅。
“清涟兄安好……”徐谨提衫走下石阶,靠近那人。
刘洪良闻声转过身来,冲她点点头道:“文吉兄,别来无恙。”
徐谨微笑地看着这个布衣书生,虽出身寒门,却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从容有礼,儒雅又有些英武。
“令堂的身体如何了?”她关切地问道。
“托文吉的福,那‘南阳医馆’的掌柜乃医界鬼才,有起死回生之能,家母那点子伤寒杂症不足挂齿。”
“那便好。朱先生是伤寒派朱肱的嫡系传人,他家那本《南阳活人书》乃是医界传世之作,连我也未曾有幸拜读。日后令堂寒症若起,只管去找他。”
“多谢文吉惦记。”刘洪良个子高,一直微微低着头与她讲话。
“与我客气什么。清涟兄家住城北,离这城南有好一段距离,近日城中不太平,入夜前来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她认真地问道。
刘洪良看着她白皙的面庞闪着灵动的光辉,那双眼睛亮亮的,如一汪清澈的泉水。
他微点下头,伸出了一直背在身后的右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