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本应凶险无比的“木曜之夜”,姜尘睡得格外香甜。
而当他跟着军法官,准备乘坐车队奔赴征西军大营时,却恰巧遇见了范良善走出营帐,眼窝深深发黑,显然是一夜未睡。
姜尘面露纯真笑容,好心好意问候了一句:
“范兄,昨晚休息得不好?”
“还,还行……”
范良善听到“范兄”两个字,便忍不住心生怨恨,暗暗在心中怒骂:
“该死的家伙,若不是侥幸得了官身,你昨晚就该死了!”
但嘴上,他可不敢暴露自己曾经的暗杀计划,皮笑肉不笑道:
“恭喜啊姜老弟,眨眼的功夫,你就成了正八品的民夫独立百将。”
姜尘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笑意,“范兄,我素来知道你出手阔绰,一定为我准备了贺礼,你我相识一场,何必破费呢?”
“?”
范良善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心中勃然大怒:
“彼其娘之!”
“我的贺礼,就是砍下你的头盖骨,当碗使!”
“你这个混账东西,吃了我三百八十两银子的物资,还嫌不够啊?!”
“昨晚我就该闯入民夫营地,宰了你!”
可惜。
以上纯属幻想时间。
现实中。
范良善笑得都快哭出来了,讪讪道:
“有,有的……哥哥我准备了一颗补血草果,权当贺礼。”
说着。
范良善一脸心疼地从怀中掏出一颗紫红色的草果,像是在交保护费一般。
姜尘毫不客气地收下,揣入兜中,毕竟蚊子腿也是肉嘛,满意道:
“范兄,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
姜尘便大步向军法官的车队奔去,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回眸一笑道:
“范兄,谢谢嗷改日请你尝一尝我做的面食。”
“再见!”
范良善摆出笑脸,但简简单单“再见”二字的语气里,咬牙切齿,听着,多少带点个人恩怨。
片刻后。
车队即将起行时,出现了一段插曲。
司职巡查街道的小伍,竟放弃了岗位,奔来为姜尘送行。
见状。
姜尘虎着脸,斥责了他一通:
“无规矩,不成方圆,身为一名士卒,岂能放弃自己的职责,今日我就放你一马,立刻回去,坚守岗位。”
“我知道了,头儿。”
小伍心中满是惭愧,正准备转身回归街道巡查,却不料又被姜尘叫住,抛给他一卷图录,沉声道:
“这是我绘制的兵阵,唤作鸳鸯阵,你若是不识字,便让陈叔教你……唔,你自己也该多识一些字了,未来想跟上我的脚步,必须更努力一些才行。”
“是,头儿!谢谢头儿!”
小伍手捧图录,瞬间满血复活,喜笑颜开。
…………
蓝天。
白云
莽莽戈壁。
八架大马车自东向西,穿行于戈壁深处。
戈壁现如今的气温气候,相较于姜尘穿越之初,更冷了一些。
军法官推测,至多七八天功夫,戈壁有可能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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