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月随身带的银子不足一千两,说回家取,楚清晚不依:“老实说,我不相信你的人品,你若是一去不回,掌柜的可不会放过我。”
大话在前,楚清月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将腕间手镯和腰间玉佩一并解了递过去,面色铁青地问:“够了吗?”
掌柜的举着细细端详片刻,笑起来:“够了够了。”
说着让人去取霓裳羽衣,楚清月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楚清晚在后头喊:“妹妹不看看一千两的衣裳再走吗?下次可没这么好的眼福了哦。”
楚清月一声不吭,气得五官扭曲。
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便是她!
原想羞辱楚清晚,却反倒被宰了一笔,还与掌柜一唱一和地嘲讽她,这个仇怨,她记下了!
一路上,楚清月不发一言。
楚骁安慰她:“银子没了再赚就是,那楚清晚牙尖嘴利,贪得无厌,下次别善心大发了,莫生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楚清月绞着帕子,好半晌才说服自己别当着楚骁的面大发雷霆,以免坏了她苦苦维持的形象。
她道:“大哥说得是,我只是没想到,姐姐竟这般恨我,曲解我的好意,与外人联手坑我。”
言罢用帕子按了按眼角,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不多时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姐姐既连衣裳都舍不得买,想来生活拮据,那爷爷在她那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楚骁眉头一皱。
楚清月观察着,忧心地说:“娘去看过姐姐住的院子,五进五出,气派非常,可到底是祁王赠的,姐姐一人供养,不知多吃力呢。”
柳氏那次去,一是探底细,二是寻机说服老太爷回来,可她连院门都没进去。
但楚骁不一样。
他是老太爷的嫡长孙,老太爷并不厌恶他,他若是去,老太爷无论如何都会见他。
楚清月其实原本没这么着急地想要老太爷回到楚府,但今日和楚清晚这一波交锋,她改变了主意。
在她看来,楚清晚逮住机会就下狠手薅羊毛的行为,说明了楚清晚手边不宽裕。
陶然居那么些人要养,老太爷给的产业不够挥霍太长时间,一旦这些花完,楚清晚势必又要哄骗老太爷从楚府往外掏。
而她的婚事因为叶辰轩重伤不得不往后拖,如此一来,等到出嫁时,她能拿到的家产就会大打折扣。
是以,当务之急,还得是接回老太爷,避免楚清晚的进一步蚕食。
楚清月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嘴里却是一口一句担心老太爷。
楚骁被她的孝心感动,承诺道:“妹妹安心,我过两日便去接爷爷。”
上次被房产地契刺激到,他的行为有失分寸,惹得老太爷不高兴,现在他冷静了,到时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相信能说动。
楚清月心下暗喜,转而又说起和叶辰轩的婚事,字里行间暗示楚骁帮一把,后者一一应了。
待马车到楚府,楚清月的心情总算变好,可晚间绿荷就告诉她:“小姐,碧春没打听出霓裳坊的老板是谁。”
碧春方才来过,战战兢兢的告知绿荷,并请她向小姐求情,恳请再给点时间。
楚清月允了:“最迟明晚,再探听不出来,她便去庄子上吧。”
庄子上都是做苦力的,绿荷暗暗心惊。
看来小姐是和霓裳坊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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