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厢房,楚清晚坐在桌后,桌前站着两排姑娘,前排十二个清倌,后排十个红倌。
楚清晚摸着下巴一一打量,不得不承认,潇湘馆不愧是京都第一销金窝,这些姑娘个顶个地漂亮,不过……
“怎不见红鸾姑娘?”楚清晚问老鸨。
红鸾是潇湘馆的新晋头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年前凭一支惊鸿舞名扬京都,挤掉上一届头牌成功上位。
她长得极美,是以,即便卖艺不卖身,仍引得众多公子少爷趋之若鹜,一掷千金只为与她品茗听琴。
老鸨道:“红鸾今晚被一位爷包了,过不来,这些还不够吗?”
楚清晚摸着下巴:“够是够了,不过,我最想要的是红鸾姑娘。”
老鸨见怪不怪:“哎哟,这来潇湘馆想要红鸾姑娘的,能从这里排到护城河呢,小公子,你的心愿怕是要落空了。”
楚清晚执着得很:“我就要红鸾!这样,你去跟红鸾的客人商量一下,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请红鸾姑娘过来一叙。”
老鸨满脸堆笑:“红鸾何德何能得小公子如此厚爱啊,若是无客自不该推辞,只是那客人实在尊贵,怕不会放人。”
楚清晚抬眼:“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还是嫌银子少了?五倍,快去!”
老鸨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犹豫再三,一拧手帕去了隔壁。
她小心翼翼地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而入。
屋里纱幔垂坠,淡香袅袅,与外头的纸醉金迷比起来,显得格外清幽雅致。
老鸨往进走了几步,低眉顺眼:“主子。”
纱幔后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何事?”
老鸨言简意赅:“隔壁来了个姑娘,非要见红鸾。”
男人费解:“姑娘?”
老鸨颔首:“女扮男装来的,叫了二十来个姑娘还不够,点名要红鸾过去,说是愿意出五倍的价钱。”
男人拧眉:“是何来路?”
老鸨不知,也不敢硬把人喊过去,垂着脑袋等指示。
男人半晌不语,老鸨心里直打鼓。
正此时,一道黄莺啼唱似的女声响起:“主子,不若属下去看看吧。”
男人冷漠地“嗯”了一声。
下一瞬,一只素白纤细的手撩起纱幔,袅娜身姿紧随而出:“妈妈,我随你过去。”
老鸨点头,拱手告退,带着红鸾回到楚清晚所在的厢房。
清香袭人,美人顾盼,楚清晚一抬头,眸光狠狠惊艳。
只见红鸾一身暗红色齐胸襦裙,外罩同色云纹锦衣,交领落在肩上,露出平直的锁骨,裙摆曳地,大朵红莲随着她的走动次第盛开,步步生莲。
离得近了,那张鹅蛋小脸逐渐清晰,秀目黛眉下,琼鼻小巧精致,樱唇点着浓艳的朱砂,却不见半点俗气。
她盈盈一拜,发钗垂下的流苏扫进锁骨窝,声如珠玉落盘:“见过公子。”
楚清晚忙扶她直身,不吝赞叹:“百闻不如一见,今日见了红鸾姑娘,我算是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了。”
红鸾一笑:“公子谬赞,红鸾愧不敢当。”
楚清晚指指身旁的座位:“姑娘快坐。”
“谢公子。”红鸾大方落座,“听妈妈说,公子为见红鸾颇为破费,公子可是想听曲?”
楚清晚摆手:“不,我想请姑娘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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