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离着前厅有些距离,老太爷尚不知前面发生的事,见着楚清晚进屋,面上立即浮起笑意。
楚清晚将带来的东西交给宋婆子,嘱咐她亲手做了给老太爷吃。
宋婆子连声应着,犹犹豫豫地看了她几眼,似是有话要说。
楚清晚想起交代给她的事,轻轻摇了摇头。
宋婆子了然,笑道:“太爷和小姐先说会儿话,我去小厨房里看看茶可烹好了。”
楚清晚走近床榻,温声询问:“爷爷,今日感觉如何?”
老太爷道:“无甚痛处,就是总感觉身上不爽利,想是躺久了。”
楚清晚点点头:“会这样的,爷爷且放宽心,过几日便能下床了。平日里这窗可开着透气,但不可贪凉一直开着,晚间尤其要关好。”
老太爷向来能将她的话听进心里,并未反驳。
爷孙俩聊了好一会儿,老太爷照例问起三个奶团子,楚清晚俱答了说很好。
老太爷叹口气:“总见不着,我这心里想得慌呐。”
楚清晚笑笑:“爷爷您好好吃药,安心休养,要不了多久的。”
说话间,楚华端了药来,楚清晚接过,一勺一勺地喂给老太爷,细心入微,不见半点不耐。
一碗药很快喝完,老太爷也有些累了,楚清晚伺候着他歇晌,等他睡着了才起身去找宋婆子。
宋婆子这会儿正训一个笨手笨脚的小丫头,看见她就将人打发了,忙走过来。
楚清晚问:“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她送宋婆子进来,照顾老太爷是头等大事,另还命她注意柳氏和楚清月的动静。
毕竟五年前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怀孕了,更是踩着月信迟了两天的时候吃坏了肚子,让大夫一诊就诊出身怀有孕。
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打死她都不会信。
而思来想去,嫌疑最大的便是柳氏和楚清月。
是以,她特意交代了宋婆子,老太爷歇息时可四下走走,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她刚来楚府,若别人问起,只说不认路走错了便可,不会引起怀疑。
但这才来了一日呢,就查到蛛丝马迹了不成?
宋婆子自是没那么大能耐,她要说的是别的事:“昨儿个夜里,我查看门窗是否关好时,听见老太爷说话了。”
“他念叨着对不起小姐你,我寻思宽慰两句,却发现他迷迷沉沉地睡着,想是说的梦话。”
“太爷对小姐你一直照顾有加,我也不知他说这话是何意,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的好。”
楚清晚眸光微闪:“还说别的了吗?”
宋婆子仔细回想:“似是还说了一句‘早知道’,我听得不是很真切。”
楚清晚疑惑地拧眉。
她记得不错的话,华叔说过,老太爷没有梦呓的习惯,这是怎么了?
是这两日卧床,心绪烦闷所致?还是心里装着什么过不去的事?
楚清晚想不透:“我知道了,没什么的,你好好照看爷爷,那事儿慢慢查。”
宋婆子应声去忙,楚清晚回到里间。
老太爷歇晌醒来,她又陪着说了许久的话,这才打道回府。
才到胡同口,马车就过不去了,车夫说:“小姐,前头停了得有一个车队,路被堵住了。”
楚清晚跳下马车:“没多少路了,我走过去,你等能过了再回来。”
说着,她信步往府邸的方向走,不经意侧头看到中间一辆马车上的标志,双眼顿时一亮。
是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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