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楚清晚不想解释,冷冷地道:“松手!”
楚骁反而抓得更紧:“爷爷昏迷不醒,你这一针下去,出了事你担待得起吗?”
楚清晚哼笑:“这话,你应该去问害爷爷摔倒的人。”
说着看了一眼楚清月,而后趁楚骁不备,反手一针扎在他虎口处,待他放了手将他推到楚华面前:“华叔,看着他!”
楚华一把勒住。
他年事已高,楚骁不敢挣扎得太狠,拉扯间,楚清晚已脱下老太爷的鞋袜,在他脚底扎了一针。
楚骁怒瞪着她:“楚清晚,你别乱来!”
楚清晚充耳不闻,绕到老太爷脑袋边,聚精会神地摸着他头顶,手极稳地又下了一针。
片刻后,老太爷还没醒,楚清晚有点急,不住地按摩能刺激他清醒的穴位。
柳氏见状,迫不及待地站出来落井下石:“不知在哪里学了些不三不四的手法,真当自己华佗再世了?敢拿老太爷的性命开玩笑!”
楚清晚没搭理她。
倒是楚清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自责不已:“都怪我,若我抓紧爷爷,他就不会摔倒了。”
柳氏听不得:“这怎会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孽女!若非她巧言令色地哄骗老太爷,哪会有这样的事?”
楚清月哭着摇头:“是我不好,没能让爷爷消气,为什么摔倒的不是我?我该好好攥着爷爷的手的……”
“闭嘴!”她说起来没完没了,吵得本就焦躁的楚清晚直冒火,“要哭滚出去哭!”
楚清月似是被吓住了,怯怯地喊:“姐姐……”
楚清晚神色森冷地看向她:“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爷爷是怎么摔倒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送你去黄泉路上哭个够!”
她的气势过于凛冽,楚清月当场愣住,不敢再出一点声音。
须臾,她回过神来,内心愤怒不已。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竟唬住了她?
这对一向看不起楚清晚的楚清月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收紧,很不能撕了楚清晚。
尚未发作,小厮大声通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那大夫胡子花白,一路让小厮拉着跑,气都没喘匀就被楚怀安拽到了床榻边。
他最先注意到楚清晚的手法和那两枚银针,稍作观察,咕哝道:“这不是有大夫了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了脉,说出来的法子正是楚清晚在用的,方子也一样。
老大夫还说幸亏楚清晚处理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送走老大夫后,屋里落针可闻。
半晌,楚骁问:“你何时习的医术?”
楚清晚面色发冷:“与你何干?”
楚骁噎住,一张脸憋得黑沉。
柳氏正愁找不到由头教训她,闻言登时跳脚:“楚清晚,你还有没有教养?骁儿是你大哥,你这是对待兄长该有的态度吗?!”
“大哥?兄长?”楚清晚满脸讥诮,“你也不怕闪了舌头,我怎不知,我一个流落在外的孤女,还有这种东西?”
柳氏气急:“没大没小!骁儿是东西吗?”
楚清晚从善如流:“不是。”
柳氏品出话中异样,险些厥过去:“你——你……”
楚清月扶住摇摇欲坠的她,正欲说话,小厮进来通报:“老爷,夫人,叶公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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