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晚专注地想着到楚家之后的种种可能,突然被人抓住,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看去,眸底乍然浮起惊艳。
轮椅上的男人生得可谓妖孽在世!
五官像是精心雕琢的工笔画,每一笔都落在恰到好处的界点,勾勒出一张宛如神祇的俊颜。
瞳仁是浅亮的琥珀色,凝着化不开的森冷,与浑然天成的尊贵相辅相成,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感。
尽管坐在轮椅上矮人一截,但强势凛冽的气场仍不怒自威。
长这么大,楚清晚还没见过这般惊为天人、气质卓然的男人。
她在心中暗暗赞叹,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晃了晃自己的手腕,问:“这位公子,你有事吗?”
墨景郁回过神来,忽地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
她身上的药香和那包袱里的药囊一样,但并不能证明那包袱就是她的,他这般不由分说把人拦下,属实不合礼数。
不过因为这一抓,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那药香更明显了。
墨景郁觉得这并不是单纯的巧合,望向楚清晚的眼神不由带了审视,像一把锋锐的利剑:“你身上的味道怎么来的?”
楚清晚眉尖一蹙,心下犯起了嘀咕。
这人瞧着贵气斐然,怎地一开口就是如此冒犯的问题?莫不是人模人样的登徒子?
楚清晚几不可闻地轻嗤一声,抽回手道:“公子,教养是个好东西,既已身残,还请保持心灵纯净。”
墨景郁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此言何意?”
楚清晚不疾不徐地道:“一上来就问女子身上的味道,这等放浪的登徒子行径,值当到衙门走一遭了。”
墨景郁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他活了二十三年,素来洁身自好,王府后院至今无一个女人,这般守身如玉,竟被人说成了登徒子?
这女人,简直胆大包天!
墨景郁面色难看地盯着她,眉宇间煞气森森。
林予吞了口唾沫,心说他家主子本就心情欠佳,这姑娘怕是要无辜被牵连了。
这如花似玉的,横尸客栈未免令人唏嘘,若是知道主子的身份,道个歉服个软,应当能逃过一劫吧?
思及此处,林予厉声呵道:“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家主子说话,你可知……”
“不知。”楚清晚打断他的话,丝毫不畏惧冷脸的墨景郁。
“公子,你对我无礼我在先,我大人大量,道歉的话你就不必说了,我原谅你。但愿你往后恪守礼教,别再随意轻薄别的女子。”
言尽于此,楚清晚信步离开。
她要留着精神去对付楚家的那群豺狼虎豹,不想再浪费心力与其周旋。
待她走远,林予才松一口气,偷偷观察自家主子的反应,斟酌着道:“一介女流,不知轻重,主子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墨景郁望着楚清晚离去的方向,眼底的冷意几近成冰:“去查她的身份与行踪,确认是否与我们拿错了包袱。”
林予豁然开朗。
他就说呢,不近女色的主子怎会拦下陌生女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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