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银面军西营。
范奎躺在床上,刚要入睡之时,一枚飞镖破窗而入,越过他的胸前,死死地钉在了床边的墙上。
身为银面军西营统领,每天收到的密报无数,但像这样,把密报绑在飞镖上面,直接射进他私房里的,还是头一次。
他竖耳一听,知道告密之人已经飞远,就算此刻起身追捕,想必也赶不上。
于是他悠然起身,从墙上拔下飞镖,轻嗅一下,没有异味,他便取下镖上的纸条,徐徐展开。
看到前朝余孽四个字,范奎目眦欲裂。
不知道多少次,他回想起七岁那年,那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那晚,七岁的范奎在偏房中熟睡,不知何时,被外面传来的声响惊醒,他蹭起身子,走到门边,伸出小手,轻轻地打开一个小缝。
只见堂屋内,一个蒙面贼人举着一把长刀,而在这长刀之下,跪着苦苦哀求的,正是他的爹娘!
“大人,求求您了,我们家中,就我们夫妻二人相依为命!日日粗茶淡饭,过的是清苦日子,实在没有多余的钱给您啊!”
“呵呵,你们以为,老子是来劫财的吗?错!老子是来找你范军报仇的!”
“找我......报仇?范某一介文人,靠卖点诗词为生,连蚂蚁都不曾踩死一只,更不敢惹是生非、与人结仇啊!”
“你范军确实没有犯事,可你爹范立恒!三年前在东郊望城山杀死了我兄弟!老子今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东郊......望城山......难道你是——”
“不错!老子就是你们中州人闻风丧胆的前朝余孽!”
听到“前朝余孽”四个字,躲在里屋的范奎并未有任何想法,他只是从爹娘口中听说,前朝余孽就是坏蛋,除此之外,“前朝余孽”具体是什么样的人,他一概不知。
当然,七岁的范奎不知道,这四个字将会成为压在他心中的重石,也是他追逐一生的暗流。
看见跪着的二人毫无反应,蒙面贼人便对当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三年前,我的兄弟执行任务的时候,中了银面军的陷阱,他忍着腿上的剧痛,一路逃到东郊望城山。当时带队搜捕的人,就是你爹,范立恒。”
“当时,你爹率先找到我奄奄一息的兄弟,本该交由银面军府内的刑狱司处置,可没想到啊,你爹为了独占军功,竟然一剑刺穿我兄弟的咽喉!”
“说来也是可笑,你爹升官没多久,居然被帝京里面一个小毛贼给杀了,真是老天有眼!不过,他死得太便宜了......太便宜了......”
此时,跪着的范军瞧准了贼人说话的间隙,飞速起身,意图夺刀,不料贼人一脚踢了过来,把本就文弱的他一脚踢在地上。???..c0m
“我说,你们就别在挣扎了,所谓父债子偿,你们就乖乖受死吧!”
只见贼人长刀一挥,以疾风之速砍了下来。
堂屋内两声尖叫响起,范奎看见自己的爹娘如同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倒了下去。
此时的他想要尖叫,想要冲出去拼命,却不由自主地冻在了原地,直到贼人转身离开之后,他的身体才恢复了知觉。
他全身发着抖,推开了房门,迈着小脚,一步一步走向他爹娘的尸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尚且温热的血液便染透了他的膝盖。
那一天,他知道了,前朝余孽,不仅仅是坏蛋,还是他的仇人。
而他最深的一个印象,便是那贼人手腕上的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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