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秦府阁院,杜小娥的闺房,一盏未熄的油灯摇曳者,朦胧灯影中映着关羽不可置信的神情。
就在方才,听到杜小娥的求救声,关羽持刀出现在了杜小娥的面前。
杜小娥横躺在床榻上,身无寸缕,只能用薄薄的被子遮掩住身体的一处,她的牙齿咬着嘴唇,面色格外煞白,显然是因为尖叫过后,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她的眼中噙着泪痕,像是受到了无限的委屈。
而她的身旁并没有一个人。
那…那求救声?
关羽惊觉不对…急待回身。
哪曾想,就在这时,院落中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无数火把也于这一刻齐刷刷的点亮。
——“关长生,你好大的胆子!竟…竟敢妄图染指我的妾室。”
喊话的是秦府老爷秦牛,他一副怒不可遏的表情。
关羽转过身,不去看杜小娥的身子,他如实道:“关某也是听到杜夫人的呼救声,这才赶来援救!方才我与一干护院均在值房喝酒,他们都可为我作证。”
“是么?”秦牛环望左右。
这时,几名护院赶忙上前。“老爷,这关长生在说谎,今夜…今夜我们几个都没有见过他!”
“是啊…是啊…”
几名护院纷纷附和。
“你们…”关羽一怔,他没想到,方才还谦卑的称他为关大哥,给他备酒、备肉的一干护院,如今竟…竟…
又一名护院道:“我们还寻思着呢,这大雨天的,各房护院都到值房躲雨,唯独不见关长生,还…还以为他不在府中,竟…竟没想到…他…他竟是如此畜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说话间,这护院抬起眼冷冷的瞪向关羽。
就像是在看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胡说八道!关某始终在值房!你们也在!”关羽的语气冰冷…一字一顿。
罕见的,他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噢…”秦牛挠了挠头。“关长生,难不成你让本老爷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枉顾这么多人的证言证词?”
“我…”关羽想解释,可他发现…在一双双怒目中,他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
“小娥,你来说…”
就在这时,秦牛望向床榻上的杜小娥,他丝毫不顾及杜小娥衣无寸缕,杜小娥牙齿咬着红唇,她的样子宛若一只小羊被群狼环视,那种打从心底里的恐惧蔓延在她的全身。
“我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么?”秦牛的目光更冷,宛若刀子一般。“真的!不知道么?”
“我…我想起来了。”杜小娥哪里能扛得住这般压力,她艰难的张口。“我…我本欲入睡,可…可忽然间关…关护院闯了进来,他非要…非要霸占我…他拿着刀,威…威胁我…我害怕就…就喊出声来。”
尽管一句话磕磕绊绊,终究杜小娥迫于威慑,还是把这套准备好的说辞快速讲出。
只是,这话脱口,关羽的眸子刹那间瞪大,无比惊愕的回望向杜小娥。
他感觉他的心在滴血!
犹如万箭穿心一般,千疮百孔!
这…这就是他心心念念,保护了这么多年的人么?
“老子妾室的身子,你看够了没有!”秦牛冷喝一声,“左右,给我拿下这贼人!”
话音未落,一旁二十余护院迈步而出,他们握着早已准备好的木棍,就朝关羽招呼过去。
“哼!”关羽索性不解释了,他已经意识到,这就是一个局,一个引他入瓮的局。
当即,关羽拳头握起,三拳两脚逼退了当先几人。
笑话…
区区二十几个护院?能擒得了他关长生?
三、两回合,已经有七、八人被关羽掀倒在地。
一如——皂雕追紫燕,猛虎啖羊羔。
关羽本打算顺势擒住这秦牛,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他砍了,也算还老家一方净土!
只是…
骤然间,关羽突觉脑门一晕,紧接着浑身便使不上半点力气。
就在这时,其余护院一拥而上,用木棍将关羽牢牢困住…
——“啪!”
——“啪!”
重重的木棍连续的打在关羽的身上、腿上…无数痛感接踵传来,可哪怕是浑身脱力,关羽依旧是用手撑着地面没有倒下。
——不能倒下
——啪…啪!
又是一连串的木棍声,终于,关羽支撑不住…他的背上、身上、脸上满是血痕。
痛感越来越轻,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
“酒…”
“是那酒!”
关羽骤然想明白了什么,他抬眼望向方才与他饮酒的几人,此刻…他们一个个凶神恶煞,毫不留情的将木棍往关羽的身上砸!
所有人中,最用力、出手最狠的便是他们几个。
这…
便是人心么?
关羽再也扛不住,“咚”的一声,他的双眼一眯,整个人晕了过去。
“爹,晕死过去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秦宜禄赶忙提醒道…
秦牛颔首,“吾儿提醒的是啊,若是这般打死了,如何让颜县长,让丑爷出气?来人,去报府衙的颜县长,就说我秦家出了个图谋不轨、妄图染指女主人的奸诈之徒!请颜县长为我秦家做主!”
“是…”几名护院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秦牛则缓缓行至杜小娥的闺房中…
“老爷…老爷…”
杜小娥已经是泣不成声,她低着头像是无限自责,可又用极低极细的声音轻问道:“还望老爷履行承诺,给…给妾一条活路吧!”
“履行承诺?履行吾儿对你的承诺么?”秦牛冷冷的吟出一句。
“啪…”
他一耳光直接扇在了杜小娥的面颊上,将她整个人扇到了床脚,寸缕不挂。
通红的指印历历在目。
“勾引吾儿,你这贱人还想要活路?哼…来人,把她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见她!”
“是…”
“爹…”
护院与秦宜禄的声音同时传出。
秦牛冷冷的瞪了秦宜禄一眼。
“你要为这贱人求情?”
“不…不…”秦宜禄一下子就怂了…
“吾儿,这些年你读书是真的读傻了!”秦牛的声调加重。“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道,你不吃人,就会被人给吃咯!”
言及此处。
秦牛冷冷的回瞪了杜小娥一眼,不忘又留下两个字。
“贱人!”
说罢,他才迈着嘚瑟的步伐,扬长而去。
一个妾室,一个护院,哪有同他讲道理的资格,不是一个阶层,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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