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出身卑微,可这个孙女儿却是总能将他哄得开怀舒服。
瑞王爷借势跟范自修闲聊了起来,两个人如同将范雪凝当成了手中宝,不停地哄逗着,对跪了一地的花家小女儿不闻不问。
年关刚过,哪怕大殿内的银炭烧的再旺盛,那地面也是凉得冰人。
花家小女儿们不过是跪了片刻,便是齐齐地瑟瑟发抖,身体不好的暮烟更是冻紫了唇。
范雪凝显摆似的地瞪着范清遥,娘亲说过,她才是范府最为瞩目的存在,范清遥不过就是一个丧门的狗东西。
范清遥很平静,只是那双眼却是比冻冰三尺的地面还要冷上些许。
范雪凝在醉伶的教导下从小便是学了一身争宠讨好的本是,本来她还想着羊要养肥了再杀才过瘾,可现在既有人主动上门找抽,她就先切下二两肉来打打牙祭也未尝不可。
“咳……”花耀庭常年征战,周身煞气不散,眼下听得范俞嵘的话不悦地皱起了眉头,那张脸更是不怒自威。
明明一个字没说,却还是吓得瑞王爷不得不有所收敛。
“都怪凝儿太过可人,倒是忘记还有人跪着了。”瑞王爷虚伪地抬手示意了一下,随后又将目光落在了范清遥的身上,“哎呦,这是范家的清遥丫头吧?一直听闻过这丫头的名字,今日还是第一次得见呢。”新笔趣阁
“瑞王爷有心了。”花耀庭不冷不热地开口。
瑞王爷并不例会花耀庭的冷脸,笑容灿烂的继续打量着范清遥,忽话锋一转,“只是这范家的丫头怎么不是跟着范丞相一起来的?莫非是本王记错了?这范家的丫头其实姓花?”
那些一向跟花耀庭交好的武官们急得不行,却无法开口。
瑞王爷再不济那也是个王爷,先王后臣是不可逾越的规矩,花耀庭若是不回话,便是明摆着藐视王爷,可若是回话,难道要花耀庭承认自己的女儿因比不过一个妓子,而夹着尾巴回到了娘家避难不成?
“此乃我的家务事,瑞王爷管得未免太宽了些。”花耀庭皱起眉头,浑身上下无不是散发着军人的威压。
瑞王爷被花耀庭看得心下发毛,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
范自修却冷笑着开口道,“若说是家务事,瑞王爷与范府也是近亲,瑞王妃贤良淑德,哪怕瑞王爷妻妾成群,瑞王妃也能够打理的仅仅有条,绝对不会有离家出走的才是。”
陶玉贤冷眼看着范自修,面色发沉。
皇宫不比其他市井之地,女子不易与男子辩论是非,眼下哪怕她再是不忍,也只得静默而站不得开口。
“我为何不能跟外租和外祖母一起进宫?”
一道稚嫩的声音忽响起在了所有人的耳边。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范清遥既天真又理直气壮地仰着巴掌大的面庞。
皇宫设宴,能够进这大殿的孩子其身份都是不俗的,虽没有规定孩子不可讲话,可是面对这样的场合,其他的孩子只怕吓都要吓死了,又哪里还发的出声音?
就好像现在站在后面的花家一众小女儿们,哪个不是惊恐地白着脸庞?
就连一向跋扈的大儿媳凌娓都小心翼翼地夹着尾巴做人。
“清遥丫头,你可记着你姓范不姓花,坐在这里的这个人才是你爷爷。”瑞王爷皮笑肉不笑地警告着。
范青遥睁着一双大眼睛,朝着范自修看了去。
范自修下意识地整理了下衣襟,对于范青遥的目光根本视而不见。
不过就是个野在外面的种而已,能唤他一声爷爷是她的福气。
“回瑞王爷的话,我没有爷爷。”
“清遥丫头你休要胡说!”瑞王爷怒斥。
“我从小与娘亲生活在外,从不曾见过爷爷,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爷爷或许是死了也未可知。”
范清遥努力地笑着,玉雪可爱的模样很是招人疼爱,可是那说出口的话却好似带了刀子,险些没将毫无准备的瑞王爷给就地正法喽。
瑞王爷被噎得面色发青。
坐在旁边的范自修脸色自也是黑成了锅底灰,连五官都气得模糊了。
还等着范青遥哭天抹泪地求他认祖归宗呢,结果却是等来了这么一句噎死人不偿命的话。
只是可恨范青遥说的没错,自她离府他便是没看过一眼,如今哪怕是范青遥睁着眼睛咒他,他也是无奈。
低头朝着身边的范雪凝看了去,范自修第一次觉得,这个只知道撒娇的孙女儿,竟是如此的无用。新笔趣阁
范雪凝被范自修看的心虚,转眼恶狠狠地瞪向范清遥,这个狗东西怎得如此嚣张?
范清遥看着范雪凝却是悠悠一笑,故意笑的挑衅也更显嚣张。
范雪凝被就是嫉妒着范清遥那张脸,如今那笑容更是刺得她眼睛疼,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就算是心机再深也是忍不住大小姐的脾气了。
“范清遥你这个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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