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玉佩,那饱满地指腹轻轻抚过那玉牌上雕刻精美的花字,眼波流转,黑如深潭。
当听着那甜糯的声音,如蜜流淌进耳,他倒是笑了,就连那凤尾一般的眼角也撩得越发俊朗。
明明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撇清关系,现在却又能假装如此乖巧甜美的接赏,如此的机巧贵速且又锋芒不露,若非他曾亲眼看见过她只是一个十岁般大的女娃娃,还真是不敢相信呐。
“呜哇——!”
一阵的哭声骤然响起。
惊得众人均是一愣,那站在一旁的小太监惊得直是瞪大了眼睛。
“哎呦我的芯滢小心肝,你如此哭,可不是要哭碎了娘亲的心吗?可你就是哭又有何用,太子殿下都说这赏赐不是给你的了,你如何哭闹也是没用啊。”大儿媳凌娓说的是无奈又可怜,可是那暗地里捏在芯滢腰身上的手,却是愈发地用着力。https://
芯滢是疼得连话都说不出了,就只是知道张着大嘴哭个不停。
陶玉贤皱了眉,也冷了脸,“这是在做什么?太子面前岂容你放肆!”
大儿媳凌娓浑身一抖,她自是知道太子面前不该如此生事,但她实在是看不得到手的玉佩就这么飞走了。
尤其还是给了一个外姓货。
“若是你外租在就好了,外租最疼你了,就算外租的玉佩比不得太子殿下的赏赐,也总算是能让你心里舒服些啊。”大儿媳凌娓说的凄凄凉凉,那手更是一下一下擦着干涩的眼角。
陶玉贤见此,朝着身边的花耀庭看了去。
当年平定西北,凌娓的生父为了替花耀庭挡下致命的毒箭,临死前将自己唯一的独女交给花耀庭照抚。
花耀庭胸口憋着闷气,若非不是顾忌着如此,他当真恨不得一脚将这不懂事的娘俩给直接踢回到府里,也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太子殿下,凌伯伯曾为西凉抛头颅洒热血,其功哪怕就是皇上也要时长念叨才是,不如太子殿下便是将这玉佩赠与大姐姐可好?想来若是皇上知道了也定是会欣慰的。”
范清遥睁着一双大眼睛,孩子气的劝说着,语落更是直接抬脚想要后退。
只是她不过刚动,那一直伸出在车窗的手便是握住了她微凉的小手。
范清遥惊了,更是愣了,想要闪躲又不能,就这么直直地杵在了原地。
“凌太守为国捐躯之心,西凉子民自不会忘。”百里凤鸣顿了顿,忽又是将一块手帕递了出来,“廉喜。”m.xxbiqugge.com
小太监赶紧走了过来,接过那手帕递给了大儿媳凌娓。
大儿媳凌娓看着那端起在面前的手帕,气得胸口疼。
她怎么都是没想到,自己豁出去的掐紫了芯滢,最终不过是得到了一块手帕,若说单独赏赐个手帕倒是也说得过去,毕竟是太子的赏赐,可眼下跟范清遥那块玉佩比起来,就是怎么看怎么都寒酸了。
“臣妇多谢太子殿下赏赐。”这手帕就在眼前,大儿媳凌娓就算是心里再是膈应,也还是千恩万谢地磕了头。
范清遥愣在原地看着,也是心惊阵阵。
这百里凤鸣果真好本事,不过只用了一块手帕,便是堵住了凌娓的嘴,也消减了所有的话柄。
手心一阵瘙痒。
范清遥回神看去,只见那握着自己手的修长手指如昙花般绽放在眼前。
“美得你。”玉石之声再次从马车里传出,却是压得极低。
语落,美手收回马车,那玉佩最终也是尘埃落定般地落进了范清遥的掌心之中。
马车再次驶动而起,朝着远处驶去。
范青遥看着手中的玉佩,感受着掌心之中那还不曾散去的温度,满心地翻着白眼,这太子殿下还真是愈发的不要脸了……
陶玉贤和花耀庭见此,赶紧客套的道了声谢,带着身后的一众花家小女儿们继续朝着宴席的大殿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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