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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刘一燝和韩爌的心里,他们生出了后悔的意味。
早知道是今日之局面,就不该坐视不管,叫那帮人那般闹腾。
早知道是今日之局面,就不该暗中默许,叫那帮人那般闹腾。
“魏伴伴,喝止他们。”
朱由校伸出手,指着眼前这帮大臣,对魏忠贤淡然道:“一个个这般闹腾腾的,叫朕如何理政。”???.
“止!!”
魏忠贤闻言,当即拱手作揖,随后便在朱由校的注视下,大步向前走去,字正腔圆的沉声喝道。
本激亢的队伍,立时安静下来。
但下一秒,却迎来更大的反响。
“尔不过是一个阉宦,有何资格,在这御门听政中出言,本官今日定要弹劾你,肯定是你这阉宦……”
“没错,定是这阉宦蛊惑新君,不然陛下绝不会做此武断之事……”
魏忠贤没有想到,眼前这帮东林党人,见到自己以后,那一个个情绪这般激动,甚至还要进谏,诛杀自己。
“三位卿家,瞧见了没有。”
看见此幕的朱由校,非但没有生怒,反笑着对刘文炳几人说道:“这就是我大明的大臣啊,一个个张口祖制,闭口礼法,可他们自己,却做着违背祖制,违背礼法的事情。
还美名其曰规谏!”
刘文炳、陈光裕、骆思恭他们,心里都听明白天子所讲之言了。
先是对朱由校拱手作揖,随后转过身来,向上直亲卫军、锦衣卫挥手示意。
“咚咚咚!”
密集的脚步声响起,持枪挎刀的上直亲卫军、锦衣卫,大步流星的朝皇极门广场跑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叫不少人的心里,都暗暗吃惊。
天子这是要干什么?
难不成要抓人?
“止!”
“砰!”
在众人惊疑之际,持枪的上直亲卫军,站到朱由校身前,一个个神情冷厉,朗声怒喝起来,以震慑眼前这帮文官。
挎刀的锦衣卫,护在朱由校左右,警惕的看着前方。
“……”
周嘉谟他们安静了。“一个个这般喜欢提祖制是吧?”
推开眼前的上直亲卫军,神情冷漠的朱由校,扫视着眼前的群臣,盯着周嘉谟他们,掷地有声的说道:“那诸卿愿重温《大诰》否!?”
这一言,叫所有人都呆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新君会讲出大诰。
这是谁都不想谈及的事情。
《御制大诰》,太祖高皇帝所定,上面详细列明了各项罪责,敢有犯者,皆按律来惩处之。
“一个个怎么都不说话了!”
朱由校剑眉倒张,沉声喝道:“我大明在此之前,可曾遇到过建虏侵犯国朝事?张口祖制,闭口祖制!
拿这个来压朕。
一个个是不是觉得朕年幼,不能治理好大明,在你们的眼里,可还有朕这个天子!!”
“臣等从未有此之心啊!”
周嘉谟这帮东林党大臣,一个个跪倒在地上,向朱由校拱手作揖道。
至于其他的大臣,一个个都低着脑袋,不敢直视天子。
眼下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太大了。
“从没有此心?那你们方才的行为,算什么!!”
朱由校斥责道:“朕明确的告诉你们,枢密院之事,朕意已决,若是谁能向朕拍着胸脯保证,三年平辽,哪怕五年平辽。
好啊!
那朕即刻收回成命!
但若是到时不能平叛,且还连累国朝局势糜烂,朕诛他十族!!
谁敢!!!”
朱由校的声音,回荡在这皇极门广场,可听的在场一众朝臣,都纷纷低下了脑袋,心里惊骇不已。
天啊。
十族都讲出来了。
这要是贸然出头,若到时不能解决问题,那凡是有关系的人,岂不是全都要被杀了?
整个大明,被诛杀十族的,唯方孝孺一人矣!
“罢朝!”
朱由校神情冷厉,一甩袍袖,沉声道:“方从哲,刘一燝,韩爌,你三人,给朕来乾清宫,朕有话要对你们说!”
“臣等遵旨!”
感受到天子怒意的方从哲几人,忙上前拱手作揖道,根本就不敢有其他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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