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脚步声,朝着皇极门方向而去,彼时,聚集在皇极门处的大臣,不少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太好了,天子在我等的规谏下,终于要上朝理政了,那先前所遗留的诸多朝政,也能得到解决了。”
“是啊,天佑大明,幸得新君迷途知返,听进那逆耳的忠言,不然的话,恐社稷必生大乱啊。”
“稍候本官就要向陛下进谏,叫朝中空缺的官位,尽快都补齐,堂堂大明国朝,怎能缺失良臣坐镇呢?”
站在朝班首列的方从哲,手持朝笏,孤零零的站着,旁边站着的刘一燝、韩爌二人,则小声的说着什么。
“唉~”
方从哲轻叹一声,心里暗暗感慨,这东林党在朝的势力,尤其是廷臣一队中,规模增加了不少啊。
想起东林党在野的人,方从哲心里比谁都清楚,在后续的时间里,他们定然会想尽千方百计,走进朝堂的。
甚至方从哲都曾想过,若他这个内阁首辅,退下来的话,东林党就会利用廷议,举荐德高望重的叶向高,出任内阁首辅。
“咚咚咚……”
“咚咚!”
密集的脚步声,开始在皇极门回荡。
在不少惊疑的注视下,一队队上直亲卫军,在刘文炳他们的统御下,朝着皇极门各处分散。
“这京卫都督府,是干什么吃的,天子召开御门听政,刘文炳他们,怎这般慢才带队过来。”
“就是,就是,稍候等天子来了,本官定要狠狠的参他们一本!”
“没错!什么京卫都督府,叫刘文炳这些勋戚,负责宫城和皇城的禁卫事,怎么看都是不靠谱的。”
不少的东林党人,在看见这一幕后,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在他们的眼里,新君倚重在京勋戚,可不是什么正道。
“沙沙……”
急促的脚步声,再度响起,由骆思恭所领的百十号锦衣卫,在不少惊愕的注视下,朝着皇极门方向走去。
“……”
这一刻,不少文官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怒意,那冷厉的眼神,盯着骆思恭所带队的锦衣卫。
“啪!”
错非是静鞭声此刻响起,一些激动的文官,就要走到朝班前列,指着骆思恭这帮锦衣卫破口大骂起来。
天子召开御门听政,你们这帮锦衣卫,有什么资格同他们一起,聚集在这皇极门大广场。
厂卫势力。
文官群体。
这天然就是两大敌对对象。
“天子至!”
寂静的皇极门一带,魏忠贤的声音响起。
朝班中,无数的大臣,一个个手持朝笏,微微欠身,站在原地,恭候大明天子驾临。
“跪!”
在朱由校落座龙椅,魏忠贤的声音响起,经唱名宦官山呼,眼前一众阁臣、廷臣,纷纷行跪拜之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回荡在这皇极门周遭,久久不能消散。
这便是君临天下的感受吗?
看着跪倒一片的群臣,环视皇极门上下,伴驾的锦衣卫,值守的上直亲卫军,随风而动的旌旗,朱由校的内心受到不小的触动。
虽说这不是他第一次经历这些,但这种权力带来的感觉,叫他是如此的痴迷。
“都先跪着吧。”
朱由校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群臣,朗声道:“朕想要问问诸卿,究竟是哪位卿家,传着朕的坏话,逼迫着朕,上朝理政啊?”
朱由校的声音不大,但却能叫每一位大臣听清。
不少人的心中,都咯噔起来。
天子这是何意?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莫不是京城的舆情,天子已然知道了?
无数个想法,在一众大臣的心里生出,一个个都沉默不言,行跪拜之礼,跪在原地。
‘既然有些人不讲规矩,那就休怪朕,也不讲规矩了。’
负手而立的朱由校,神情冷然,扫视着眼前众人,心里暗暗说道:‘朕管你们是谁,抓不了你们,杀不了你们,那叫你们跪着,肯定是没问题的。
体面?
这偏偏给不了你们!
不打压打压你们,朕怎么完成自己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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