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忠贤、骆养性相视一眼,心里却暗松口气,原来是向天子行礼问候啊。
“不错。”
迎着一道道的注视,神情平静的朱由校,负手而立,开口道:“这才是朕心目中,勋戚子弟该有的状态。”
调教衣食无忧、家境殷实的勋戚子弟,一味地压制是不行的,要因材施教,没事多鼓励几句才行。
生来享受特权,含着金汤匙长大,就算一辈子碌碌无为,眼前这帮勋戚子弟,也能纸醉金迷一生。
这吃人的封建时代,没那么多公平的事情。
才华再高,也没生得好来的实际。
“李国桢,瞧你那眼睛瞪的。”
看着眼前的队列,朱由校突然笑了,打趣道:“怎么?想把朕瞪走啊,先前说你们几句,也不至于,一个个这般小肚鸡肠吧?”
“陛下,我……”
站在队列中的李国桢,突然被朱由校这般一说,眼神有些涣散,下意识上前想要解释起来。???.xxbiquge.c0m
“呵呵……”
没想到天子会这般,队列中的勋戚子弟,不少都笑出声来。
“徐治安,瞧你那个头,比朕都高不少,怎么没有排到队首?”
在众人笑出声时,朱由校走上前,拉住徐治安,说道:“难怪你这一队,朕方才看着有些歪。
你这个头,不就当着旁边的袍泽了,这样才对嘛。”
徐治安身体有些僵硬,心扑通扑通乱跳,脸上露出些许紧张。
在他的注视下,朱由校伸手指向,刚要收敛笑意的张之极,说道:“还有你张之极,比朕都年长几岁吧。
怎么看起来,比朕还消瘦不少啊。
你这光长个子,不长肉不成啊。
这一看平日里,就没少偷英国公的银子吧。”
“陛下,我没……”
“哈哈……”
张之极苦笑着想解释,却迎来的是一阵大笑,在旁站着的孙承宗,瞧见此幕,眉头微蹙起来。
但心里却暗暗感慨起来。
陛下虽然年幼,但是把控人心的手段,真是够高明的啊。
简单的几句话,几个动作。
就拉近与勋戚子弟的距离。
“全体都有!”
“啪……”
在无数道的注视下,站在雨中的朱由校,一声令下,本有些涣散的队列,立时发出靠脚声。
“在朕御极登基前,就听过一些言论,调调。”
朱由校负手而立,看着李国桢、张之极他们,开口说道:“说什么,大明的勋戚子弟,都是纨绔之辈。
叫他们吃喝嫖赌,享乐纸醉金迷的生活,那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听到这些话,李国桢、张之极他们,眉头微蹙起来,神情凝重。
不少的勋戚子弟,心里生出些许怒意。
内心骄傲的他们,怎能听得了这种评价。
“在第一次来西苑时,瞧见你们的表现,朕有些认同这些评价。”
看着众人的反应,朱由校嘴角微扬,继续说道:“那时看到你们,就像是看到一帮散兵游勇。”
果然是这样!
垂手而立的孙承宗,听到这些话后,看着队列里的勋戚子弟,那一双双不服的眼眸,代表着他们的内心。
“…但是!”
朱由校停顿一下,撩了撩袍袖,看向李国桢、张之极他们,开口道:“时隔数日,朕再来看你们。
尤其是你们方才的表现,叫朕觉得那些评价是武断的。
你们是我大明的栋梁啊!
或许在此之前,你们没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没找到想做的事情。
可通过你们的眼神,朕明白,若你们在西苑讲武堂,能好好的进修,能好好的操练,从你们中间,走出一帮统兵的大将,走出一群理政的良才。
断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朕现在想问你们一句,你们是想浑浑噩噩的活着,过着那毫无意义的纸醉金迷呢?
还是想现在多吃些苦,以此来证明自己,你,仅代表你自己,并非世人口中的纨绔之辈呢?”
“愿为陛下效死!”
“愿为大明效死!”
一道道怒吼声,在这西苑回荡开来,透过耳畔回荡的怒吼,朱由校感受到不屈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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