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耗下去的话,若是叫王太监从司礼监那边,调来些人手,只怕事情就不受控制了啊。”
对西李讲这些话的时候,魏忠贤的视线,有意无意的瞥向朱由校,想从自家殿下举止间,寻得一些信号。
经历了大行皇帝驾崩之事,回想起先前在这乾清宫侧殿,自家殿下跟自己所讲的那些话,魏忠贤早就没想过替西李效命了。
一个是在后宫无名无分的所谓娘娘。
一个是在大明有名有份的皇长子。
对赌徒出身的魏忠贤来讲,这个押注,简直是太清晰明了了,只要能替自家殿下,摆平跋扈的西李,那赢面就太大了。
“他们敢!”
西李凤眼微瞪道:“李进忠,你现在就出殿,告诉张维贤这帮老家伙,想叫校哥儿出去也行。
必须要将皇后之位给本宫,否则他们若敢擅闯正殿,那他们可以试试,这样做的后果是……”
“何必这般麻烦呢?”
西李的话还没有讲完,在这偌大的乾清宫正殿内,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这叫西李心里一愣。
那自信到极致的声音。www.
那不容丝毫拒绝的语调。
“谁?!”
心里生疑的西李,警惕的扫视着殿内,根本就没去看坐着的朱由校。
一直被她所无视、轻待的朱由校,其心里早就打上了懦弱、胆怯的标签,就那样的声音和语调,西李怎么都不会去想,那是朱由校讲出来的。
“这大殿内就我们三人,母妃觉得还会有谁呢?”朱由校缓缓站起身来,那双冷厉的眼眸,看向神情惊慌的西李,冷冷道。
“从本宫被母妃无故送回慈庆宫,到父皇驾崩,只怕在母妃的心里,就是将本宫当成你册封皇后的筹码吧?”
“你……”
被那双冷厉的眼眸,盯到发毛的西李,下意识向后退了数步,伸手指着朱由校,脸上露出惊疑、惧怕的神情。
仿佛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这还是那个懦弱、胆怯的校哥儿吗?
“本宫怎么了?”
朱由校垂着手,缓步朝西李走来,神情冷然道:“是不是觉得本宫很陌生?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对本宫说话。”浑身颤抖的西李,指着朱由校,厉声喝道:“李进忠,给本宫抓住这个逆子。”
朱由校前后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叫西李的内心,受到极大的冲击,在这等关紧时刻,她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
只是在这偌大的乾清宫正殿,没有出现任何脚步声,魏忠贤就像是木头桩子般,静静的站在原地。
“李进忠,本宫的命令,你没有听到吗?”
见朱由校轻蔑的看着自己,而魏忠贤根本没动,西李面露怒容,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个老货,想要造反不成?!”
“娘娘息怒,奴婢不会听您所下之令的。”
魏忠贤神情淡然,迎着西李的怒视,语气平静的说道。
“你……”
西李惊慌了,双眸微张,指着魏忠贤,又指向朱由校,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一刻,她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
“魏忠贤,本宫的这个母妃,犯了癔病。”负手而立的朱由校,冷冷的看着西李,沉声道:“给本宫狠狠的扇两耳光,叫她回魂!”
“喏!”
不容犹豫的魏忠贤,当即应道,快步朝西李走去,伸出手来,粗暴的抓住想跑的西李,便狠狠的扇了下去。
“啪!”
“啪!”
乾清宫的正殿内,回响着那清脆的声音,被扇的眼冒金星的西李,不受控制的径直瘫坐在地。
这魏忠贤绝非浪多虚名啊,为了能爬上来,什么事情都敢做啊。
看着行动坚决且果断的魏忠贤,负手而立的朱由校,内心深处很是满意。
作为掌控内廷的鹰犬,倘若魏忠贤对自己的命令,有所迟疑的话,那朱由校绝不会倚重他。
毕竟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身边若无可靠的鹰犬,那是办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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