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陛下面前,斥责本宫!”
“你们这帮蠢材,别跟在本宫身边碍眼,全都滚出去!”
当朱由校撩起裙摆,跪在锦垫上,西李那难掩怒意的声音,就在寝殿外响起,这叫魏忠贤眉头微蹙,看了眼沉默的朱由校,随后垂手站定。
“吱~”
紧闭的殿门被推开,怒容满面的西李,走进寝殿内,张口便道:“魏忠贤,校哥儿在……”
瞧见跪着的朱由校,本询问魏忠贤的西李,一愣,娥眉微蹙,缓步朝朱由校走来。
“拜见母妃!”
朱由校眼眶微红,向西李拱手作揖,说道:“母妃…父皇的龙体好些了吗?儿在此替父皇祈福,父皇定然能康复的。”
“哼…先前怎没有见你这般孝顺。”
西李居高临下,冷冷的说道:“校哥儿,从今日起,你不准离开本宫的视线,现在有人趁你父皇病重,想进献谗言,离间本宫与你父皇。”
“谨遵母妃之命。”
朱由校心里冷笑,但是嘴上却说道,“儿就待在母妃的寝殿,好好替父皇祈福,哪里都不会去。”
“最好如此。”
西李敷衍了一句,没再看朱由校,转过身来,冷冷道:“魏忠贤,你领着那些宦官,把守好寝殿,没经本宫允许,不准叫人进来。”
“喏!”
魏忠贤忙恭敬的拱手作揖,然在低头的瞬间,却看向神情悲痛的朱由校,心里再度生出唏嘘。
在当前这种局势下,各方势力都聚焦在乾清宫,自家殿下这种藏拙的行为,还真是够奇特的。
不过自家殿下这孝顺的行为,不能就锁在这小小的寝殿内。
魏忠贤之所以是魏忠贤,在察言观色,小聪明算计方面,的确是强,尤其是入宫前,在肃宁是出了名的混子。
所耍的江湖那套把戏,并非宫里的一些人,朝中那帮勋戚、官吏所接触过的。
“你们都跟咱家出来。”
当着西李的面,魏忠贤皱眉道:“将寝殿这边的入口,还有几处地方,都守好了,别叫外人闯进来。”
“喏!”
殿内所站众宦官纷纷应道,跪在锦垫的朱由校,心里暗暗笑了起来,不愧是被东林党痛骂的魏阉,这份遇事不乱的心境,表现得不错。
此时的自己,之后有怎样的改变,那都与魏忠贤息息相关。
若魏忠贤真不甘就此待在底层,就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将自己至孝的行为,传递到乾清宫那边。
‘这两日,是自己最难熬的时刻,一定要撑住。’
想到这里的朱由校,保持跪着的姿势,心里给自己暗暗打气,纵使是再难坚持,也必须要撑着。
……
‘我该怎样将殿下至孝的举动,传递到乾清宫那边呢?’
站在寝殿外门的魏忠贤,皱着眉头,来回走动着,心里暗暗思量着,泰昌皇帝病重的事情,当前内廷上下,是人尽皆知的。
没有意外的话,作为天子的皇长子,必然会继承大统的。
先前没机会烧冷灶,现在机会来了,魏忠贤肯定要好好把握。
“老李,你这是怎么了?”
魏朝捧着托盘,身边跟着几名宦官,不解的瞅着李进忠,说道:“皇爷有旨,给小爷赐饭食。”
这机会不就来了!
魏忠贤眼前一亮,露出犹豫的神情,说道:“魏公公,将饭食给咱家吧,眼下小爷在殿内跪着呢,要替皇爷祈福。
这娘娘的寝殿,您就别进去了,娘娘……唉,不提也罢,来给咱家吧。”
在魏朝疑惑的注视下,魏忠贤抢过所捧托盘,就转身朝西李所占寝殿走去,根本不给魏朝询问的机会。
‘这是什么情况啊。’
魏朝楞在原地,皱眉暗暗道:‘自己还要见见小爷,不然在王太监那边,不好交差啊。’
“老李,你等等……”
“魏公公,娘娘有令,没娘娘的允许,外人不得进内!”
本想追魏忠贤的魏朝,却被两名宦官相拦,这叫魏朝脸色冷了下来,刚要发作,可想起魏忠贤所讲,心里瞬时明白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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