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策马狂奔,仰天长啸,盖过了雨势倾盆,携带滚滚威怒响彻前方。
“哈哈,廖将军你这是什么话,那群畜生的祖宗,不过就是几个直贼娘,你犯得着跟它们姓?”
声若惊雷,前方一颗颗黑影人头攒动,赶过来的刘虎声威大震!
李元帅果然料事如神。
算到那群南蛮在北平城上方江河设下伏兵,廖华百人会应对不来,派他率兵前来支援。
可当刘虎见到,只有一道染血的身影,杀出千石埋设重围,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难以掩饰双眼的凝重之色。
伤亡太惨痛!
这有数百人的部队,只有廖华一人杀出重围了,身上甲胄盖上一层厚厚的血迹,天下雨水也冲刷不清。
“不好,是大周援兵!”千石追兵大惊失色,勒马止步。
见到刘虎率兵来势汹汹,在延绵雨势之下,一眼扫去足有万人的小部队,气势凶悍逼近。
这一批百人的千石追兵,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大周将领,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走,汇合向大周主力。
稳住心神的千石追兵,冷笑一声,“这次,算他运气好!”
先围剿了大周的先锋部落,也令其挫败。
只是面对大周主力,纵使他们再精锐,也无法正面抗衡,只能是不甘心的策马,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策马狂奔的廖华,与前方的刘虎仅仅是一个照面,他那嘶哑的声音,也传到了刘虎的耳中。
“我有军情急报,其他事情就交给你,请把兄弟们,带回家!”
廖华背负心中悲痛,奋起挥鞭,策马直奔北平城,未曾回头看过一眼,身后惨烈的战场。
此等军情急报,拼上数百条人命,厚重至此,只能由他亲自向李元帅禀报,这是他的命。
死去兄弟的命,他背了!
“好!”
背对廖华那道孤寂的身影,刘虎目视前方深吸了一口气,骤然抽出腰间北凉刀,冷冽刀光划过他的脸庞,寒声彻骨,“他娘咧,去接兄弟回家!”
“战!”
身后上万北江骑兵奋马扬鞭,士气震怒,上万兵力形同一股黑色洪流,直指黄六江河数里,誓要为被千石围攻,英勇逝去的兄弟复仇。
同为异乡雄兵的北江骑兵,心中早就憋着满腔的怒火,多日据守北平城无法发泄的怒火。
这一刻,推向了顶峰。
“今夜,就让这群直娘贼,知道我们北江铁骑的神威。”
“杀!”
在这股黑色洪流的前方,刘虎一马当先,攻势猛烈如斯,北凉刀所过之处,千石人马惊惧,兵戈扰攘。
每一个倒下去的兄弟,都燃起这上万北江铁骑心中熊熊烈火,面对敌人,猛打猛冲,如同破竹之势!
雨一直下,风一直刮,北凉骑兵冲杀如狼虎,气冲霄汉!
杀得自诩千石精锐的部落,溃不成军,丢盔弃甲,一路逃退十里,不敢正面与刘虎率领的北江铁骑交锋。
这一战,足以杀得千石伏兵部队,肝胆俱裂。
猛然拽扯缰绳,刘虎勒住冲杀的马匹,目送着借着雨势,仓惶遁走的千石兵马,吐出一口浓痰。
身边士兵冒了出来,脸上还是带杀敌时,穷凶极恶之色,大声喊道:“刘副将,我们追上去,将他们一举扫荡!”
刘虎并没有被一时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沉声道:“李元帅命令,穷寇莫追,把兄弟们接回家。”
廖华兄弟交托的事情,他一定会办好。
在此时,廖华近乎不要命般,全力赶回北平城,战马悲鸣声响起,马腿狂奔折断,应声击沙倒地。
倒地不起的战马,后背上一道道鞭痕触目惊心,抽得皮开肉绽,这匹战马是活活虚脱累死的。
“嘭!”
廖华身披重甲,狼狈滚翻在地上,赶至北平城楼下,震声高呼:“我是廖华将军,打开城门,军情急报!”
“速速大开城门。”
城楼上,李纪周沉声说道。
他一直等候着消息,亲自出城相迎。
当见到廖华灰头土脸,一人染血归来,就连同战马都活活跑死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下来。
见到廖华这副凄凉的样子,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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