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坤走了。
临走前,那双眼睛狠狠剜了老鹞鹰一下,再不说家国大义的起身就走。
“师父,这人最后看你的眼神儿不对。”
狗剩子上好门板,坐回到饭桌上夹了一筷子涮羊肉连调料都不沾,直接塞进了嘴里。
“还吃!”
老鹞鹰呼喝一声道:“再吃小命儿就要没了,知不知道!”
狗剩子被骂愣了,木呆呆的抬起头。
“我问你,之前让你拉出去的东西都藏好了么?”
狗剩子慢慢点头:“藏好了啊。”
“没让人看见吧?”
“肯定没有,我加着小心呢。”
“赶紧,趁夜回家,把你妈、大妮儿、二妮儿都领废砖厂去,记住,不管碰上多熟的熟人都不许说去哪,听明白没有?”
狗剩子哪敢不答应,撂下筷子到门口卸下门板便走了出去。
房间内,老鹞鹰一个人满脸不屑,自言自语道:“你个丧尽天良的还敢用眼睛剜我,你姚爷在江湖上能活到今天,是假的么?”
一句话说完,老鹞鹰在柜台底下拿出一块牌子,牌子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字‘收参’。
夜,老鹞鹰披着棉衣跟要出来撒尿似得在门口伸了下懒腰,左右不经意的回头间四周环境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他见四下无人,立即转身回屋,拎起‘收参’的牌子挂在门口后,哼唱着小曲儿往街头一侧走去,药房里的灯都没灭,像是要出去买什么东西,就这样消失在了街角。
老鹞鹰跑了,稍感不对就撒丫子消失了个无影无踪,而回春堂药铺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两样,唯一的不同,是门口挂上了一块‘收参’的牌子,可这对于药店来说,再正常不过。
尚坤是真小看了这些江湖人,他以为收了许锐锋的心,就等于拿下了北满的江湖势力,殊不知最奸猾的老鹞鹰早已看穿一切。
竹叶青不是被抓了么?
那北满绿林道上唯一能联系上许锐锋的线已经暴露了,老鹞鹰怎么可能等着鬼子顺藤摸瓜找到回春堂来,你们是死是活和他有什么关系,反正最在意的人已经撵到乡下去了。
至于其他人,死不死谁儿女啊?
他要去的地方,是北满城西,那儿有一处破旧砖厂,当初日本人还没来的时候人家就闻着了味儿,把砖厂卖了举家前往南方,老鹞鹰就是那个时候让狗剩子娘把砖厂盘了下来,给自己这伙人当成了避难所,现在,那地方谁去看都是个干倒了行市的破院,院里都是杂草,没什么稀奇的。
老鹞鹰就是在那挖了地窨子,还长期备着粮食,就怕有一天老许犯了什么事让日本人堵在城里出不去。
没想到啊,今天竟然给自己用上了。
事实上,自从老许杀了白建武他就觉着事闹得太大,可当时许锐锋哪是听劝的态度,干脆,老鹞鹰自作主张让狗剩子连武器带金条都送到了砖厂底下的地窨子里,要不这小子能没事赶驴车出门儿么。
这不,果然出事了吧!
老鹞鹰在午夜的北满街头一边走一边想:“老许,你有咱给你当智囊,偷着乐吧,当初大当家要是听咱的,带着人早早躲进山里,能遭遇灭门之灾么?”
……
深夜,北满铁路署。
三木正在忙碌着,关东军不断的向东北增兵、运送物资,频率几乎已经频繁到了每天都有新命令的地步,在这些命令中,他不光要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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