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他能保住江东。
如果不支持孙策,再换了一个人,迟早还要大乱,这几年他们饱经战乱,好几个世家都被豪强搞得灭门,谁不胆战心惊?
这首诗的精妙自不必说,大家的赞叹也在意料之中,孙策淡淡一笑,却是看向张温:“如何?”
张温小嘴微微一撅,扬着下巴答道:“太短了!”
“你说什么?”孙策剑眉微蹙。
其他人也都脸色微变,如此精妙的一首诗,张温若是再故意挑刺,未免就有些太过了。
却见孙策神情淡漠,冷笑道:“来来来,我们比比?”
在座众人顿时一怔,有些人不明所以,有些人却捂着嘴偷笑,也有人暗自冷哼一声,神色各不相同。
张温在历史上就是个有名的“杠精”,这时候已经初显端倪,马上起身道:“比就比,作诗我也……”
“逆子,还不坐下!”一旁的张允老脸一红,赶紧起身说道:“小子年轻气盛,不知进退,还请吴侯赎罪,老朽这里先赔罪了!”
“赔罪?”孙策一挑眉,笑道:“不知先生拿什么赔?”
“老朽……这个……”张允愣住了。
这也就是礼数上给孙策一个面子,大家一笑而过也就完了,他这么一问,张允反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朱桓见张允处境尴尬,大笑道:“父债子偿,不如就让张公自罚三杯吧!”
众人纷纷点头,却见孙策摇头道:“这可不行,诗词歌赋没有长短之分,如果张温今日做不出比我更好、更长的诗来,那可就是大不敬之罪!”
张允脸色一变,张温才不过七岁,这不是为难他吗?
其他人也都不敢说话了,刚刚缓和了一点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难道孙策这是鸿门宴,找个由头来立威?
张温也自知闯了大祸,坐在那里不敢再说话,朱桓等人也不好再开口求情,生怕惹祸上/身。
张允只好干笑道:“不知老朽要如何赔罪,君侯才能满意?”
“唉,当今之时,我江东弟子的名声还是差了一些啊!”谁知道孙策却慨然一叹,言道:“诸位可知我为何要派张子纲去许昌?因为当年在寿春,被中原士人所笑,我让他去许昌好好宣传一番,就是为了给我们江东士子争一口气。”
这件事大家其实也都有所耳闻,此时听孙策亲口说出来,还是颇觉感动,毕竟大家互相竞争归竞争,但如果被中原人轻视耻笑,马上就会变得同仇敌忾起来。
张允不知道此时和他有什么关系,不解道:“不知子纲此行结果如何?”
“人还没回来,大概一人之力,也难挡悠悠众口啊!”孙策微微摇头,痛心疾首地说道:“为什么中原能培养出许多人才?颍川陈氏三君,北海孔文举,郑康成等,都能开馆讲学,弟子有成百上千,我江东为何没有一人能传道授业,培养少年才俊?”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一个张温能引出这么多感慨?
孙权何等聪明之人,马上说道:“兄长之意,莫非也要在江东开设学院,广收弟子培养江东后进之辈?”
“正是!”孙策叹道:“只可惜我只懂得打仗,连年征战导致钱粮不足,既没钱开设学院,又没有名师肯来讲学,实在是……”
张允何等老成之人,岂能听不出孙策的弦外之音,马上抱拳道:“老朽不才,愿为君侯解忧!”
“果真?”孙策惊喜道:“早就听闻张公轻钱重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若能建成此学院,将来培养江东士子,当不忘先生之恩,此功可超太丘书院,与孔孟先圣一样流传千古。”
“能为江东大业略尽绵薄之力,实乃老朽之幸也!”
张允本就是喜欢散财结交士人,现在听孙策这么一说,刚才被算计掏钱的一丝不快也烟消云散,这事要是能办成,确实是流芳百世的壮举。
只见孙策轻咳一声,说道:“本侯向来都是以德服人,岂会与一个小孩子计较,刚才不过是玩笑罢了,但是……”
张允刚松了一口气,却被这句话搞得心头一紧,抬头看着他。
却见孙策言道:“本侯号称小霸王,岂能被人笑话太短了?值此欢庆之时,我打算再作长诗一首,以助酒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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