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
是温宛的意思还是局势所迫?
父皇见过御南侯,温宛的婚事成为当下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嫁给谁都危险,反倒是他……
“母妃已经叫素兰将织锦摆到锦盒里,待酉时你便替母妃送过去。”贤妃继续修剪盆景,“你这段时间在羽林营可习惯?”
“一切都好。”萧臣闻声摒弃思绪,微微点头。
那些事,与他无关。
“说起来都是母妃拖累你,要不是为照顾我,你这会儿怕已经离开皇城去了边陲。”贤妃有些烦心,干脆搁下剪刀走向院中石台。
萧臣跟在身后,他记得自己曾与母妃提过想要到边陲历练。
原因无他,那段时间温宛与苏玄璟关系极好,好到即便在他眼里,温宛嫁给苏玄璟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是以在温宛当真嫁给苏玄璟的那一年,他也当真提起兵部,去了朔城。
想到这里,萧臣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当年他决定离开皇城的时候,曾收到过一封箭羽传信。
信笺上的内容他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逆水行舟,激流勇进,乃大丈夫。’
自重生以来,萧臣一直在等当初给他传箭羽信的那个人出现,却始终没有等到。新笔趣阁
“母妃知你在皇城过的辛苦,其实你不用顾及母妃,男儿志在四方。”贤妃拉住萧臣的手,压低声音,“尤其现在这个局势,你留下来母妃恐你不能万全。”
萧臣反手握住贤妃,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笑意,“母妃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见萧臣没有同意的意思,贤妃还想再劝,却被萧臣截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儿臣走的再远,也未必能逃离是非,反而留在皇城还能见机行事。”
贤妃见劝不住,也就作罢。
距离德妃千秋宴还有三个时辰,皇宫里愿去不愿去的妃嫔们都在思量利弊。
去,沾了云台殿的光,就得被皇后牢牢记在心里。
不去,则相反。
站错队这件事,往小了说自己死,往大了说全家死,祖坟都有可能保不住的那种。
正当宫中妃嫔犯难时,苏玄璟去了太子府。
彼时太子萧桓宇曾叫府中门客登门拜请苏玄璟,那时苏玄璟虽见,却未应。
眼下德妃千秋宴,萧桓宇正与府中门客商讨应对之策,管家入室来报,说是苏玄璟在外求见。
内室,主位萧桓宇不由看向左上位稳坐的老者。
老者一身儒袍,鹤发挽髻,面如白玉,正是萧桓宇的授业恩师,战幕。
“老师以为此刻此人,吾见否?”
战幕六旬年纪,面虽白但肤色红润,脸上看不到多少皱纹,身材清瘦,稳坐时一副仙风道骨之姿,双眼看似平静如湖,内里却似无底深渊。
战幕手指捋过花白胡须,落在眼尾的白眉微微上挑,“太子且去相见,若老夫猜的不错,他带过来的计谋或许与老夫所想一致。”
萧桓宇略惊,“老师如此看中他?”
“老夫看中的除了他这个人,还有他背后的花间楼,你以为那花间楼只是烟柳之地?那是整个皇城的消息中心,上至王孙公侯下至贩夫走卒,你想知道的事多半都可以从花间楼里打听到消息。”
战幕深吁口气,目色幽深,“苏玄璟与花间楼的关系十分微妙,据老夫所知,花间楼雪姬性子孤傲冰冷,她与苏玄璟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谜,但有一样,当下整个皇城唯有苏玄璟可从花间楼打探到消息,这是我们需要的。”
萧桓宇闻声起身,拱手,“那吾,便去见他。”
战幕微微颌首,未再开口……
这厢,苏玄璟料想自己不会在府外等太久。
果真,半盏茶时间不到府门大敞,太子萧桓宇亲自相迎。
午时阳光正盛,萧桓宇一袭明黄蟒袍出现在苏玄璟的视线里。
金冠玉带,锦靴长袍,萧桓宇生得英俊,行走间自有一股清韵气质。
尤其是那双眼睛,微笑时让人觉得舒适。
但又无法让人忽略掉那双眼睛里时尔迸射出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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