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知道妹妹自小喜欢舞枪弄棒,讨厌文人雅物,是待不住的,于是身为姐姐的沐云并没有说什么,任由她去。
“对了公子,昨日主人飞鸽传书,询问咱们调查的进展,我该如何答复?”沐云试探性地请示道。
不出所料,一听到“主人”二字,阿邕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
然后不耐烦地将棋子丢回棋盒里,丧失兴致地站起来,随手端起桌上的一盘干果,坐到窗边望着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你就说在查了,让他别着急。总之,在皇太后六十诞辰日前,我定寻回玉佛像,最迟也不会误了正事的。”
沐云点头应“是”,暗暗松了口气。
今天公子心情不错,竟然没骂人?!
这么看来,那位姓顾的姑娘在公子心里边,大概是很特别的存在,起码公子对她很感兴趣。
……
次日清早,顾筱让简韫留在赌坊照顾叶依依,也没带铁甲人,而是自己孤身前往县衙。
在孙二小姐被害一案的真相尚未明晰之前,铁甲人的身份总归有些敏感,还是暂且回避的好。
她谅那胡莱也不敢对她怎么样。
不出所料,一看到顾筱又来了,胡莱脸色一白,笑得比哭还难看。
“哎哟顾姑娘呀,顾祖宗诶,咱昨儿个不是已经谈清楚了吗?我放您走,并且派人把赌坊封条揭了,您就权当账本的事不存在,不是么?”
顾筱坐在后堂客座上,翘着二郎腿,品着上好的凤凰茶,点点头。
“嗯,没错,昨天是这样说的。”
“那您这次是来——”胡莱紧张得直搓手,如坐针毡,干脆站了起来,态度极其卑谦。
就怕听见对方说又要找太守大人。
顾筱喝了茶,润润嗓子,故意吊着胡莱好一会儿,直到见她急出一头热汗,才慢条斯理地说:“大人别担心,我这次是为了自证清白而来的。”
“自证清白?”
胡莱一愣,下意识冷呵一声。
但立马又意识到不对劲儿,连忙又噙起奉承的笑容,好声好气地问道:“可是为了孙家二小姐一案?咱话先说在前头,这案子孙夫人很在意的。”
见胡莱急着撇清关系,大概误会自己想收买她帮忙销案,于是顾筱冷不丁噗嗤一笑。
“瞎脑补什么呢?我才不会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
胡莱这才松了口气。
“这就好。那……顾姑娘想问什么,便问吧。”
顾筱这才说道:“那日我帮孙家逮住了刺客,孙管家立刻便将刺客交到大人手上,交予您审问。那刺客交代的,当真同状纸上所写的内容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啊!”胡莱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是?”顾筱眉头蹙起。
胡莱急得舌头打结,忙解释道:“哎呀,我不是说不一样,而是抓到刺客那天,无论我怎么严刑拷打,他愣是一个字也没交代!”
顾筱闻言微怔,语气瞬间变严肃。
“犯人什么都没招,你便敢伪造口供?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人揭发,头顶乌纱帽不保么!?”
最后一个音落下的同时,顾筱“啪”的一拍桌子。
吓得那胡莱双腿一软,差点给她跪下。
“不不不!没证据的事,你可别乱说,我身为一方父母官,也就平时赌赌小钱,如何有胆子在人命官司上伪造口供呢?”
顾筱瞧她吓得脸都青了,猜她不敢说谎。
可那份假口供又是怎么一回事?
耳边,胡莱欲哭无泪,忙着自辩道:“刺客招供那天,不是我审的呀!”
“不是你?”顾筱一惊,“那是谁审的?”
胡莱回答:“是杨主簿。”
顾筱想起来,是昨日那个一走路全身肉都在颤的胖女人。
胡莱道:“那日孙家派人来看刺客,我正好有事出去了,据说是杨主簿接待的。等我忙完一回来,杨主簿就把犯人签字画押好的供状交给我过目了。”
也就是说,唯一有机会动手脚的,便是杨主簿了!
顾筱的脸色骤冷。
“杨主簿现在何处,我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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