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升起, 天边蒙蒙亮,焦润和德华从火葬场里走了出来,焦润手里捧着骨灰盒, 对德华道:“饿不饿, 请你吃早饭。”
德华揉了揉眼睛:“还行,早饭就不吃了, 我先送你回去。”
焦润下了台阶道:“那把我送店里吧。”
德华将焦润送回了店,摆摆手走了。焦润这会儿没有睡意,先找了张纸, 写上休业三天,贴在了店外的铁门上,用黑布裹好骨灰盒, 抱着盒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边有几家卖早点的, 焦润顺路把早饭解决了,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一碗豆浆。吃完了饭,她步行回家, 将院门锁好, 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下午一点多, 焦润在床上缓了一会, 翻身下床洗漱了一番, 穿上老太太给她买的红棉袄,揣着小钱袋和诺亚亚就出了门。
手机是老太太的,她就打算接着用了。老太太出门很少带大钞,如果带了,不是塞袜子底, 就是裤子里面的小兜里。
焦润先去了最近的一家发廊,推开门,老板娘看到是她,便眉梢微垂,关切地道:“润润啊,你奶奶怎么样了?”
这条街就这么长,焦老太太昨晚被救护车拉走的事儿不到半天就传开了。
老太太是标准的□□头,几个月就过来剪一次,每次都带着焦润,这么多年了,和老板娘很熟。
焦润反手将门关好,说道:“昨夜去了。”
店里只有一个阿姨在盘头发,焦润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说道:“您先忙,我不着急。”
老板娘顿了下,好半天没回神,拿起一个黑色小发夹,就是手有点抖。
发廊里的角落里放着一个彩电,正在播放下午电视剧场。
老板娘盘了一会头,手慢慢地顺了,她吸了吸鼻子说道:“润润你今天来是剪头?”
焦润把麻花辫捋到身前,说道:“头发太长了,冬天干得慢,冻脑袋。”
老板娘指着架子上的杂志道:“你看看,想剪什么样的。”
焦润拿过几本杂志,翻开都是模特发型图,大多是翻翘,长度及肩。有几个短的,看起来不是很利索。
她索性抽出一本男性发型杂志,找了一会,挑出来了一个满意的。
脑袋里的冥添道:“你一个丫头,为何要将头发剃得这么短?想当尼姑不成?”
焦润翻着杂志道:“你看看,这整本书里,哪有男人头发像你这么长?用来写书法吗?”
冥添:“那是你们不懂得美丑。”
焦润:“这跟美丑没有关系,这叫代沟,您懂什么是代沟吗?”
冥添下意识的不想问,总觉得这丫头嘴里肯定吐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您不懂什么是‘代沟’,这就是‘代沟。’”
冥添:“……”
焦润掰开了解释道:“代沟,就是两代人心理与生活方式的差异隔阂,两代人都会有隔阂,就别说您这个老古董了,咱们之前的心理距离就像我们的物种差别一样,一个在人间,一个在地下,不搭边。”
冥添挑眉道:“你是在说本王老?”
焦润:“哎呦,瞧您这话说的,您以为您还年轻吗?”
老板娘盘完了头,招呼焦润过去,问道:“想剪个什么样的?”
焦润指着模特照说:“您就照这个剪。”
老板娘有点惊讶:“这么短啊,跟小男孩差不多了。”
焦润笑了:“挺好,省洗发水。”
“润润你可想好了,剪了之后,再想留这么长可不容易了。”
焦润:“没事,您尽管剪,我想好了。”
整天的洗头吹头梳头,还一掉一大把,她早就想剪了。
咔嚓两剪子,焦润肩膀上沉重的麻花辫就被剪了下来,头上的重量陡然一轻,焦润转了转脖颈,舒服,真舒服。
老板娘的手艺很好,没用二十分钟,焦润的头就剪好了。
她脸蛋儿长得漂亮,配什么样的发型都好看,剪短了头发之后显得眼睛更有神了。
剪完了头发,焦润拿着户口本先去把老太太的后事办好,回来的路上去了趟夜市,从头到尾逛了逛,然后找了家卖皮具的,买了一个黑色软皮带拉锁的钱包。
回家之前她拐去了租碟店,老太太过年前买了一个二手的播放器,这年头播放器精贵,老太太买来就是给焦润玩的。
焦润在碟片架子上找了找,眼睛刚好扫过一个片子叫《送珠格格》……
想了想,焦润还是拿了这套,一张碟两集,全集十二张。
晚上,焦润简单地下了个鸡蛋面,老太太的骨灰她供在了墙角,又把那把生了锈的铁剑翻了出来,挂在了床头。
焦润问过老太太,她这把剑是哪儿买来的。
当年中山道人封印了冥添之后,就将剑扔进了海底,谁知随着年轮的走转,这把剑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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