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坛坛口一片鬼哭狼嚎,待远方的声音逐渐变低,萝婵洗了洗手,约莫这单方面的碾压也快结束了,就等着伤员们来了。
化直忙里偷闲,和几个助手躺在长椅上打盹。
快到冬日,气温明显下降,萝婵今日穿了一件白色对襟内袍,外面套了一件稍厚的淡黄色外袍,腰边系了一个兔子尾巴做的小挂饰。
秋日狩猎的时候,栾槿给她猎了几只棕灰色的兔子,毛皮硝好了之后,她把两个兔尾巴拆了下来,一个做成腰饰,一个做成了挂件,挂在了栾槿的剑把上。
栾槿闲来给她舞剑时,蓬松的兔子尾巴随着剑身一晃一晃,把栾槿凛冽的气势弱化了不少,看得萝婵总忍不住笑。
等了一会,萝婵第一个等来的不是受伤的坛生,而是吊着胳膊的栾松。
栾松今天是来拆木板的,他年轻,虽然力是不太强,但身体素质还算可以,所以好得非常快。
栾松微微皱着眉头,满脸沉思状,那纠结的表情,仿佛在思考“人为什么要活着”这种究极问题一般。
萝婵:……这是哪个脑回路又分叉了?看来她得再给他洗洗脑……不是,解一解心结了。
“栾坛主?”
听到萝婵的声音,栾松“唰”地抬起头,像二哈一样跑了过来,由于左臂受伤,他重心明显偏移,一路向右,萝婵都怕他撞门桩子上。
“夫人怎么在这儿?”
萝婵指了指远处,说道:“等伤患,你今日没去?”
栾松挠了挠头:“在下想去来着,但明图让我回来了。”
明图的原话是,栾松现在腿脚不利索,去了能不能帮上忙不说,说不定还会碍事,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了。
栾松识相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着,偶尔发两个暗器帮帮同门,看大势已定,他才往药堂走。
“打得差不多了?”
栾松:“嗯,圣主将赵川扬和随宵杀了后,他们手底下的人就没了心气儿了。”
听这话,栾槿应该没受伤,萝婵便放下了心。
见栾松一脸欲言又止地模样,萝婵站起了身,道:“你进来帮我搬两样东西。”
栾松随着她进了草药堂中间的大平房,萝婵走到最里面,这些日子化直常常被她督促打扫卫生,这屋子里比原来干净许多,起码有人坐的地方了。
萝婵指了指长凳道:“你先坐下。”
栾松乖乖地坐了过去:“夫人,要搬这个桌子吗?”
萝婵观了观他的神色,说道:“你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
她好找到分叉在哪儿,把它拔了。
栾松满肚子的话憋了好些日子,突然感受到萝婵灿烂的“母性光辉”,当时就不行了,嘴巴一瘪,就开始突突突的往外冒。
话说回栾松一直在纠结赵坛主为什么要拉拢他。
第二天,他就开始在浮生坛的书卷里翻起了原来的旧卷。现在他帮着栾槿整理密信,所以没人管他翻东西。
也许是他还身负着一层薄薄的男主光环,居然真的让他在一堆旧书卷里找到了只言片语。
那书卷是老圣女写的,最开始只是悼念她的情郎,谁知写一写,也许想到了情郎惨死,她心里的火突然就拱了出来,就把她要怎么复仇,怎么偿心头之恨,简略地写了几笔。
栾松看完之后手都抖了,更是两天两夜都没合眼。
萝婵一听,果然,处处都有npc,到底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不过不打紧,现在形势不一样,很好处理。
想来栾松心性单纯,一朝知道自己是复仇工具,还在恶人手里养大,自然就原地抑郁了。
萝婵拿过一旁的药草,看似随意地道:“这些事,圣主他从以前便知道了。”
栾松一愣,是啊,这些书卷他能看到,那圣主说不定早就看到了。
萝婵抚摸着草药的叶子,控制好声音的音调,听起来如潺潺流水,安宁祥和。
“可他为了活下去,只能装作不知道。有的时候,心思通透,未尝不是一种痛苦。”
栾松有些急迫地问道:“那圣主可有纠结过?可想反抗?”
萝婵心想,那不只反抗,连何时宰了仇人他都想好了。
栾松遇事,只会胡思乱想,本来脑容量就不够,结果就是越想越难受。栾槿与他相反,遇事放心底,等想明白了应对之策,就会一走到底。
羽翼未丰前,他都会选择隐忍。
还没等萝婵回答,栾松又激动道:“圣主为何不与我们说?若是我们栾姓的坛生都一同进退……”
萝婵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一同进退?你们那不是一同进退,而是一起去赴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年少时知道了此事,你还有机会活到现在吗?”
栾松心里藏不住事,估计头脑一热,直接就去老圣女那领便当了。
萝婵又道:“圣主他不说,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你们的命。”
现实是,栾槿不说,纯粹是觉得没有必要……
大人的烦恼会与幼童说吗?不会的。
“就算你知道了身世,又能如何呢?”
栾松心想:是啊,他已经回不去了。顶多就是寻一寻家人,见上一面罢了。他生养在浮生坛,早就远离正道了。
萝婵其实觉得,栾松这个精神小伙,其实更适合混正派,不适合魔教这个大染缸。但已经如此,他没法改了。
就算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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