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到底能不能种地?
孙秀荣决定从少年兵做起。
自从他掌控怛逻斯后,立即将大唐那一套复制到了这个城市。
由于城市是由粟特人建起来的,而突厥人来到七河流域后,上层人物也开始向祆教或摩尼教转变,虽然并不诚心,但一个系统的宗教对他们来说还是比原始的萨满教强一些。
在内城里面原本有一座高高的祆教寺庙,庙里还有非常深的井,与寻常寺庙不同的是,祆教寺庙与其说是一座寺庙,不如说是一座高塔。
高塔的顶部分为三层,那是为死去的男、女、孩童使用的,祆教徒死去后会被脱个精光然后分别置入那三层高塔,任由鹰鹫啄食,被鹰鹫啄食得只剩下骨架时便投入下面的深井。
寂寞塔,是祆教徒对这处地方的定义。
对于这样的地方,若是放在野外自然没有人说什么,但若是放在城里就有些有碍观瞻了,突厥人接手后立即封了深井,不过高塔他们并没有毁掉,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将空荡荡的塔楼彻底封实了,只剩下最上面一层用于军事瞭望。
孙秀荣再次接手后,虽然以前在林中时索伦人也有树葬的习惯,但在城里进行天葬还是闻所未闻的,他立即拿出一部分钱财将此地建成了一座佛教寺庙,并请于阗镇的不空大师来此主持。
不空大师没有来,却将其弟子,也就是那位与孙秀荣交过手的疏勒王族后裔慧琳派了过来,并带来了十余名弟子。
孙秀荣虽然是后世过来的人,但对于死亡依旧带着深深的敬畏,在祆教寺庙基础上改成佛教寺庙自然也有利用佛教徒的修为来镇住死魂灵邪气的意思。
何况慧琳大师是佛门中少见的“怒目金刚”。
改成佛寺后,其最顶部设置了大钟和大鼓,时辰一到,寺庙里的和尚就会敲响钟鼓报时,也算是他们为孙秀荣为他们修建寺院做出的报答。
人都是善变的,虽然最近一百年整个河中地区祆教昌盛,但佛教并没有离他们太远,眼见得祆教寺庙便成了佛寺,城中的部分粟特居民在很短的时间又成了佛教徒。
石国、西突厥、突骑施、大唐,连番不停的争夺让这些本来对“黑暗”与“光明”争斗有所准备的祆教徒有些失望了,三千年,对他们来说时间太长了,而佛教的往生之说对他们来说更现实一些。
于是,改成“金刚寺”的寺庙在很短的时间里就香火不绝了。
这倒是孙秀荣没有想到的。
一日的卯时中刻(约早晨六点),内城军营的牛角军号响起来了。
驻扎在内城的少年兵中营、后营两营士兵听到后赶紧起床了,等士兵们赶到小校场并排好队时,只见他们的都督早已经在那里了。
先是小半个时辰(半小时)的跑步,然后是小半个时辰的自由锻炼(练习各类器械和兵器),大约卯时末刻时分,他们就可以进食早饭了。
虽然粮食依旧不十分充裕,但孙秀荣对他的少年兵还是很大方的,胡饼、馒头、肉菜混合的汤汁管够。
接下来后营继续在内城的小校场操练,而中营则需要去外城的大校场。
自从招满三千人的少年兵后,原来的八百“老兵”自然成了另外两千余人的“教练”,招满后孙秀荣按照两百人一队分成了十一队,原来的五大营各负责两队的训练,中营则需要负责三队的训练。
对于来自粟特平民以及南弓、哥舒三部的少年郎来说,军服是强化他们由散漫、操着不同语言的牧童转变为真正少年兵的关键一环,在等待自己任命的漫长半年里,孙秀荣已经让城里的裁缝按照唐军战袍的样式做好了三千套,眼下的他们都是穿着唐军夏季战袍在训练着。
这些人刚刚训练了一个月,勉强学会了基本的队列,听懂了基本的口令,这一次,孙秀荣并没有一开始就用粟特语对彼等实施训练,而是一开始就用上了唐语,不管你听懂与否都是如此。
当然了,在训练时,训练者在用唐语大声喊出口令时,老兵会先做出示范,一连三次,再喊时一部分人就听懂了,这一部分人便交由一部分老兵操练,剩下的再示范几次也就会了。
一个月后,这些人基本上能按照唐语口令进行操练了,再训练一个月就完全精熟了,接着在下一个月就会安排带着武器演练,骑马演练,最后才是列阵演练。
一般来说,最少半年时间,少年兵才具备基本的战斗力。
这日上午,这些少年兵便是在不断进行的队列训练中度渡过的,虽然枯燥无比,但在都督巨大的威望以及军营优厚伙食的诱惑下他们都坚持住了。
对于一个军营来说,光有恩是不行了,在前一个月的训练中,也不乏少年兵无法按照军营的作息生活、操练的,也有私自跑回家的,这样的人,连带家属全部贬为奴户,成为都督府公田的耕种者。
故此,眼下这些人无论如何是会坚持下来的。
中午,少年兵的伙食还是那些,不过每人碗中多了一些肉块,有时候是军营买来的新鲜牛羊肉,大多数时候都是孙秀荣一早就在纳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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