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沉躬身退下,文帝仰倒在椅子上,冲冯吉一招手。
冯吉连忙走了上去,弯腰道:“陛下。”
文帝有气无力道:“朕觉得有些胸闷。”
冯吉面色一变,急道:“奴才这便请御医来!”
文帝摆手道:“莫要小题大做,朕乃半仙之躯,太医院那些凡夫俗子,又岂能医治朕。”
冯吉一凛,忙是俯首道:“奴才有罪,竟是忘了这节。”
文帝双臂搭在把手上,阖上双眼,道:“去,将玄衡子仙师炼制的金丹拿来,朕吃一颗,也就无碍了。”
冯吉欲言又止,到底还是遵从吩咐,转而捧回来一个锦盒。
揭开蒙在上面的绸子,冯吉捏起一颗金色丹丸,双手奉给文帝,随即又从小黄门那儿接过一杯无根水,待文帝咽下金丹,小心翼翼地送到文帝手里。
文帝喝了口水,又仰倒在椅子上,长长的吐了口气。
“长生之道,何其渺茫,纵使朕焚香祭天,潜心修道,却仍不免凡疾发作,也不知此次寻仙使团,究竟能否寻到仙踪……”文帝对得道成仙念念不忘,幽幽说道:“朕平生唯有二愿,横扫,唯我么只能用四个字——深不可测。”
“狗屁深刻不测。”文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哼道:“这小子,其实很纯粹,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让他做什么,他都能办得妥妥当当,从未让人失望过。可若是触及到他的底线,他便绝不会妥协。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想要的,哪怕是朕强塞给他,他都敢强硬拒绝。”
冯吉岂能听不出文帝所指,不敢搭这个茬,忙是一转话头道:“不过总而言之,陆少保办事还是得力的,且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能得陆少保此等贤臣,委实是天佑陛下。”
文帝一怔,诧异地看向冯吉,皱眉道:“你对他倒是评价颇高。”
冯吉不紧不忙,说道:“非奴才说陆少保的好话,而是实情如此,陛下不妨细想,自陆少保宛如变了个人般,对陛下,乃至于对整个大齐,是否功勋卓著?”
文帝细细一琢磨,下意识点了点头。
冯吉见状,趁热打铁道:“陆少保活捉突厥可汗、杀突厥第一勇士,扬我国威,慑服诸蛮,后又献上同化之策,使我大齐未来定能解除蛮夷之忧。”
说,满朝上下,只怕最忠心于陛下的,就是陆少保了。”
文帝脸色貌似有些隐隐地释然,不过随即疑色浮上面孔,看着冯吉愈发诧异道:“倒是稀奇了,你怎的一直在替陆沉说好话?”
冯吉一惊,急忙跪倒在地,说道:“奴才心里装的只有陛下,只是觉得陆少保着实是上天赐给陛下的贤臣,陛下只消重用于他,必能成就不世伟业,故而奴才唯恐陛下对陆少保有所……猜忌,使君臣之间,离心离德,误了陛下的千秋大业啊!”
文帝目光深邃地看了冯吉半晌,淡然一挥手,说道:“起来吧,瞧你吓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收了陆沉什么好处呢。”
冯吉憨厚地笑了笑,犹豫片刻,说道:“奴才知道陛下为何对陆少保突然有了防范之心,只怕无外乎是因为那件事……”
说着小心翼翼地瞄了文帝一眼,见文帝只是眸子骤然迸现一缕寒光,并无想象中的勃然大怒,他才继续说道:“不过奴才觉得,陆少保为了结发妻子,宁愿豁出性命,此等人品,委实难能可贵,陛下理应赞赏才是。当然,陆少保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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