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中的敌意漫上来,几乎完全不加掩饰。
毫无防备之下,祁欢甚至被激得头皮一麻。
她只是胆子正,可不会刻意找死,本能的就往武成侯夫人身边退了一步,神情也立马转为防备。
武成侯夫人瞪了儿子一眼,眼神中却有掩饰不住的骄傲,笑着解释:“这是我家颂儿,我的长子。”
转而又拍了拍祁欢抓着她胳膊的手:“这孩子入仕早,又常跟些军旅粗人打交道,瞧着是有些吓人吧?”
祁欢不好答她的话,硬着头皮又看了秦颂一眼,这才后知后觉——
秦家老侯爷死的早,一共二子一女都是原配夫人所出,最小的女儿秦颖今年十五,是遗腹子,次子秦硕比祁欢大两岁,是十八,而秦家的长公子秦颂两年前及冠,今年应该是二十有二了。
一开始是她先入为主了,事实上一个已入官场磨砺数年的男人和混吃等死的官二代二世祖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而且,年龄也对不上。
祁欢立刻摆正心态,客气的福身见礼;“秦小侯爷安好。”
秦颂眼底的锋芒,仿佛只是出现了一瞬间,此刻已经消散于无形。
只是祁欢猜测这个人平时一定就很是强势不好相处,他脸上表情依旧淡漠高傲,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蔑视,态度甚至是有些轻慢的打量她:“你就是长宁侯府的大姑娘?”
这样的打量,其实是相当不礼貌甚至轻佻的。
“是。”祁欢觉得他有毛病。
正要对着他怒目而视,却见对方却已漠然转开了视线。
武成侯夫人爱子心切,选择性的忽视掉某些不合时宜的细节,只又含笑安抚祁欢:“我家老侯爷过世的早,他是长子,早早的就出来鼎立门户,脾气是不如二郎和顺。”
祁欢唯一的目的就是和秦家解除婚约,目前两家人之间并无实际冲突,所以她故意绕开秦硕的事情不问,也不想让武成侯夫人下不来台。
武成侯夫人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只想尽量替儿子说些好话,笼络着人家姑娘。
却不想,这边她圆谎圆的尚且力不从心,向来惜字如金的秦颂突然又插话进来。
“哦,二弟今天应该是来不来了。”他说,“他回家取玉佩跑的太急,给摔伤了。”
话是随意说的。
说完,他却又刻意回眸,深深看了祁欢一眼。
祁欢被他看得莫名其妙,甚至直接搞出阴影来了。
一开始她以为这位秦家小侯爷眼中的敌意只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这样身份阅历的人,几次三番明目张胆的冲着“未来弟媳”意有所指的打量……
怎么都有点挑衅的意味了。
可是她跟这位秦小侯爷不过初见,原主更不可能有机会和他打交道甚至得罪他,这种不满和敌意究竟从何而来?
“是吗?”祁欢这回直接抬头迎上他的视线,继续露出礼貌的微笑:“二公子伤得重吗?我家里就有大夫,要么遣过去帮着看看?”
她一开始是觉得这人既然一看就不好惹,那直接绕开了躲着就是,现在既然躲不起,那也无所谓了。
她的目光坦坦荡荡,态度大方得体。
武成侯夫人从儿子开口就知道他在胡诌,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没事找事,不由的微微紧张了起来。
只是,她却也没有打断两人。
这会儿所有的客人都在附近,并且因为秦颂的缘故,有不少人都明里暗里的关注这边的动静。
两个人,四目相对。
祁欢就是一副豁出去的心态,爱咋咋地。
秦颂却更明显的不想惹出闲话来,唇角又似笑非笑的扯了一下,不冷不热道:“那倒也用不着。”
言罢,又不紧不慢的再度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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