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醒了?”祁欢还在发愣,那小姑娘已经眼圈一红,飞奔过来,扯了被子往她身上掩。
祁欢的脑子里还有点空,不假思索的脱口道:“你是……”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奴婢是云兮啊,小姐莫不是烧糊涂了?不过您醒来了就好,昨儿个夜里叫您也叫不醒,可把奴婢吓坏了。”小姑娘显然是没多想,话痨的只顾着给她掩被子:“快盖好了,您这还发着热呢,可不能再着凉。”
言罢,转身去招呼跟她一道进来的男人。
那人背着个小木箱,身材瘦长,穿一身半旧不旧的青灰色长衫,蓄了胡须,乍一看去四十来岁的模样。
祁欢注意到,他那衣摆和布鞋上都沾了些灰尘泥泞,有些风尘仆仆的意思。
闻言,他颠颠儿的走上前来作揖。
眼前的情况不明,谨慎起见,祁欢也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他。
云兮见状,赶忙解释:“小姐,这位是胡大夫。”
“大夫?”祁欢的脑子越发转不过来,跟着呢喃了一句。
“郑妈妈进城去请大夫还没回来,这位先生是要进京寻亲的,路上被人偷了盘缠,路过咱们庄子来讨水喝,听说家里有病人,说是愿意帮忙。奴婢想着郑妈妈横竖也没回,您这病多个人帮着看看也好,就请他进来了。”云兮显然是个直性子,倒豆子似的就解释上了。
说完,去旁边梳妆台的抽屉里拿了方薄薄的丝帕,再拉过祁欢的手腕将帕子覆上去,这才让开了地方,又满怀感激的对那胡大夫道,“大夫,劳您辛苦,快替我家小姐诊一诊吧。”
“好。”胡大夫捋了捋胡须,踱步上前,先是礼节周到的道了句“得罪”,这才坐在了云兮搬来的杌子上,手指隔着丝帕给祁欢诊脉。
祁欢这会儿还是不太确定自己这到底是不是在做梦,总觉得有点恍惚。
旁边,云兮紧张兮兮的盯着胡大夫搭在她腕脉上的手。
祁欢循着往上看见她的脸,却见小姑娘右侧的额角青了一块,隐隐的还似是鼓了个包,就皱了眉头:“你那额头……”
她这是在做梦吗?那是梦里的梦里?她依稀记得自己上回醒来时有个男人闯了进来,门外还起过争执……挺离奇的一场遭遇。
云兮听见她问,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额角的伤处,还透着稚气的脸上却是露出笑容来:“奴婢没事,就是磕了一下。”
祁欢还有点弄不清楚状况,心有顾忌,就没再追问。
倒是胡大夫抽空回头看了云兮一眼:“就是普通的跌打损伤,我这有配好的药酒,一会儿拿些给你,擦一擦揉一揉,过两日就好。”
云兮连忙道谢说不用。
胡大夫也不多言,收回视线继续给祁欢诊脉,过得片刻道了声“唐突”,伸手又试了她额头的温度。
云兮在旁等得心焦,忍不住小声催问:“大夫,我家小姐到底怎么样了啊?”
胡大夫道:“小姐这是风寒入体引发的高热,看这样子,昨夜应该是发出汗来了吧?这会儿烧得倒是不特别严重了。”
“呃……”祁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昨晚的事,她有印象,但却觉得分外的不真实,依稀是觉得当时因为受了惊吓又折腾了一番,她是出了些汗,近乎虚脱的,但毕竟她自己尚不确定到底有没有那回事,怕说错了话反而惹人猜疑,索性就缄口不言了。
“这两天倒春寒,又时常有雨雪,小姐确实是染了风寒病下的,可这都烧了两天多了,因为小姐一直身子弱,经常容易染上风寒,家里常用的退热的方子和草药也都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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