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看着小八,忽然就笑了:“那咱再扯回来就是了!万事皆有可能,都先别急着下结论,等上官商的解剖结果出来后,再议。”
珍夫人的遗体直到掌灯时分,方才被秘密送来府衙。
验尸房内,案桌之上摊放着的,是上官商的宝贝牛皮囊袋。他正用右手指熟练地滑过囊中那一排冰冷锋利的器具,随之食指一挑,一柄柳叶双刃刀便在他指间旋转个不停。
每当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敢去打扰上官商的。
就算高暄,都会尽量躲得远远的。
一是因为验尸官的怪脾气,二是谁没事愿意去看那可怕的解剖场面呢?
东君他们也趁机在厢房里小歇了一会儿。
歇着歇着,等着等着,却始终不见上官忤作的身影。
高暄是最先捱不住的那一个,早早便在躺椅上睡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更深露重,除了熬惯夜的简东臣,其余人都趴在案上睡着了,号称上官三快的上官忤作还是没有出来。
终于,一阵浓郁的皂角味混着枳叶味远远的传了过来。
这是上官商身上特有的味道。他每次解剖完尸体后,都会用浓浓的皂角水泡手,还会用泡过枳子叶的水喷洒全身,以此去腐味,掩血腥。
简东臣腾的直起身来,刚想要冲上去,想想之前碰过的一脸灰,还是算了,只伸手摇摇伏案而睡的东君。
东君没摇醒,小八倒先醒了。他眯着眼看看屋内的刻漏,睡意朦胧的埋怨前者:“都几点了,你还不睡。”
“他来了。”简东臣指指外面,小八抽抽鼻子后,睡意即消,便一下就弹了起来。
东君被摇醒后,又闭上了眼睛,简东臣看他实在困得不行,甚是心疼,试图同小八商量:“小八,要不然就让他睡吧!等睡醒再说也不迟嘛!”
“不行,公子吩咐过,上官忤作一出来,就得要叫醒他。”小八自然是只听东君的。
东君好不容易才醒来,摇摇欲坠又迷迷瞪瞪的坐着。
他这种景况,自然是又失忆了。
简东臣拉拉小八,有点忧心,“这不是还没过一日吗?他怎么又失忆了?”
小八见怪不怪,随口答,“公子应该是只要一睡觉,醒后便会忘记之前的事情。”
简东臣:“……”
简东臣:“哎哎!咱家东君失个忆都失得多姿多彩,与众不同。”
那边厢,小八在东君耳边一通耳语后,他这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上官商稳稳的站着厅中,对眼前的一切早也是见怪不怪。
东君清醒后,睁着迷茫大眼看着上官商,他这才缓缓开始陈述解剖结果。
“死者身上的水分比早前又干了一些,除了腰部有明显的勒痕外,依然没有验出其他的外伤,又或是强行挣扎的痕迹。所以,除特殊情况外,初步可以判定她不是被人推下水,又或是被人强行制服后扔下水的。”
“死者腰部的勒痕是怎么回事?是伤痕吗?”东君率先提出心中的疑惑。因为若是要置一个人于死地,不可能选择勒腰部这么愚蠢的方法。
“不是伤痕,应该是死者为了保持腰部苗条,长期穿着束腰一类的衣物造成的。”
原来如此!
简东臣和小八不约而同的扫了一眼东君那纤细的腰身。
“咳咳!”简东臣迅速移开视线,轻咳两声,也提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万一是有人将她迷晕后,再轻手轻脚的将其给扔下水去,不也是留不下痕迹的吗?”
对验尸结论提出的质疑,上官商是不会置之不理的。这是他的职能范畴,所以自然是会耐心解答的。
“假如死者身前曾中过迷药,是在晕厥状态下被扔入水中的,那她就不会第一时间张开嘴,吸入大量的池水而死亡。而是会出现另一种死亡状态。”
“哪一种?”
“晕厥的人被直接扔进水中的话,因嘴巴紧闭,牙关紧咬,不会第一时间吸入池水。池水会由死者的鼻腔内慢慢涌入,直至在不知不觉中被溺亡。而这种慢性溺亡和第一时间由口腔内被呛入大量水的溺亡,死亡状态是完全不一样的。”
“那万一死者在水中被泡了一会儿,突然又清醒过来了呢?”这是小八提的比较刁钻的问题。
上官商沉默了一下,“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假如死者所中的迷药很特殊,它只是让死者全身无法动弹,失去反抗的能力,但大脑意识却很清醒,能呼吸,就是不能够说话。那死者就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扔入水中,直至被溺亡。”
简东臣终于看到了上官商脸上的不确定性,有些兴灾乐祸,“所以说,还是不能够完全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咯?”
谁知,上官商话峰一转,隐隐一笑道:“刚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了,那就是珍夫人的双足,应该可以证明她不是被人扔下水去的。”
东君一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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