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孔方任的家抄的很是顺利,因为他们已把所有金银细软都已打理完毕,准备进京赴任,铁傥的兵就来了,有公主监督,总兵与知府在一旁坐镇,孔方任只能任由这些大兵翻箱倒柜,仔细检查。
这一行下来,共起获孔方任府中白银肆拾万两,黄金一万两,古玩名画无数,祥云公主二话不说,只是吩咐乔三泰把孔府若干人等看押好,并命令铁傥派人火速去宁城,通知殷福平,让他来处理这一干人等。
而寒照雨一行就在驿馆住下,而阴天,寒照雨想去盐城寻找农冶水,和三女同行太过不便,他决定与雷蒙二人一同前去,奈何公主不依,也执意要去盐城,寒照雨无奈,只得兵分两路,由他带着雷蒙先行一步,几人约好在盐城金木堡会合。
于是,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寒照雨师徒便已出发。
一路途经运城,彭城,而到达彭城之时,已是傍晚时分,二人找了一个客栈歇息一晚,第二日中午时分就已到达金木堡。
南宫金出外公干未回,现在倒是东方木的大弟子“铁臂猿猴”许彦凯主事,寒照雨把他叫过来,问道:“许师侄,想来农冶水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许彦凯躬身道:“启禀师叔,这个人是盐城大户,他常年在我们堡中订购大批原铁,和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
“那这个农冶水近日前来提货之时,你可在现场?”
“这次农冶水前来提货是师傅带领王纵师弟亲自办理的,我倒是和那农冶水照了一下面,并没有参与他的事情,他的货,始终是师父与王纵师弟办理的。”
“王纵现在恢复的怎么样?”
“二师叔从秦城回来,曾经聘请陆老爷子亲自前来为王纵师弟诊断,说他好像除了筋脉被挑,舌根割断以外,尚被人下了一种古怪的盅,陆老爷子对这盅也束手无策,王纵师弟还是当初那个样子,整日只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只能硬灌才能进些汤食,倒是没什么好转。”
“王纵平时在你们师兄弟中与谁最是要好,你可知道?”
“王纵师弟平时不苟言笑,而且脾气也不太好,和他要好的师兄弟并不多,他也就和常笑师弟以及前朝时代素来来往多一些。”
常笑此时应该正在莲花寨,自是不能前来,于是,寒照雨问道:“钱潮可在堡中?”
许彦凯道:“在的,刚才我还曾看见他。”
寒照雨道:“雷蒙,你把你钱潮师兄唤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
雷蒙刚走,寒照雨又问道:“农冶水提走那么一大批货,东方师兄也从来没有给你们提起过其中根由吗?”
许彦凯道:“师父生前倒是跟我提过几句,他曾说这个农冶水提这么一大批货实在令人生疑,但是,当时他好像拿着兵部那个大人的批文,我看师父当初的样子,似乎也很是为难。”
寒照雨道:“东方师兄可曾给你提起过那个兵部大人的名字?”
许彦凯摇了摇头,道:“这个王纵师弟兴许知道,师父当时却没有告诉我。”
这时,钱潮已经走了进来,刚欲行礼,便被寒照雨阻止了,他只是问道:“钱潮师侄,农冶水你也认识吧?”
钱潮恭声道:“启禀师叔,这个人是堡中的常客,小侄认识。”
“前些时日,他来提货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了。”
“是的,只是,上次他来提货,小侄倒是见过他几面,只是他是由师伯带领王纵师弟接待的,具体事宜,小侄就不大知道了。”
“听闻你与王纵处的还可以,他可曾跟你提过此事?”
“王纵师弟倒是偶然跟我提起过此事,因为,当时他自己也是疑虑重重,他说,这个人有一天居然拿着兵部的印信前来金木堡提取大量原铁,比之往年要多得多,如果他所接的真是兵部的订单,现在正是休兵时期,而朝廷打造这么多武器不知要干什么用途?”
略微沉吟了一下,钱潮又道“而且,金木堡本也是朝廷的老客户,而且,规模比之农冶水的要大得多,却并没有接到订单,这本身也很值得怀疑。”
“他可跟你提起过那农冶水拿的是兵部那个大人的印信?”
“王纵师弟说是农冶水当时拿的兵部侍郎薛彻大人的印信。”
寒照雨失声道:‘薛彻?’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薛彻已经被裘开意的人杀死,却是无从查起了。于是,又问道:“王纵可曾还跟你说过有关这批原铁的其他事情吗?”
“没有,即使这件事,也是他在酒后偶然提起的。”
‘彦凯,你迅速组织几个认识农冶水的弟子马上出去打探一下这个人如今的下落。’然后又对钱潮说道:“钱潮,你速与莲花寨的常笑联系,问问他可知道什么有关农冶水的情节。”
最后,才对雷蒙说道:“雷师侄,你去盐城打听一下呼延保的住处与行踪,并悄悄去探探他的情况。”
三个人一一走后,寒照雨也立时收拾行装,他也要出发了,他要去的地方是长辽城,他要亲自去长辽,把慕容子秋写给叶玄空的信送去,顺便看一下叶玄空的态度。要知道边关总制为从二品大员,而边关总兵亦为从二品大员,两个人都是边关举足轻重的人物。秦王此时已有了谋反之心,而对这两个人的争取将是秦王与殷福平争斗的第一个环节,这个环节重中之重,所以,叶知秋才会委托寒照雨亲自前来争取叶玄空。
而寒照雨正在路上之时,叶玄空的总兵府此时却迎来一个老友,这个人就是刚刚七星山大捷后归来的吴昊,吴昊没有立刻回秦城,而是来找自己这位莫逆之交---叶玄空。
中午,叶玄空让手下准备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这才把左右遣开,他知道自己这位老友是秦王殿下身边的红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于是,酒过三巡,叶玄空道:“吴兄这次来长辽,不会是专门来看老弟的吧?有什么事,敞开了说,你我弟兄可是不许见外的。”叶玄空比之吴昊要大上许多,之所以喊他兄台除了敬重吴昊当年的活命之恩外,实在是因为当时在铁骑营中,吴昊的地位是仅次于大帅雁南开的,别说叶玄空是当时第一悍将,即使身为监军的秦王是都要对吴昊礼敬三分的。
借着酒意,吴昊道:“如今皇帝对秦王的猜忌与防范之心越来越重,居然连派小李将军与殷大帅齐来秦城,似乎有什么对秦王不利的意图,叶兄,你是知道的,吴某虽然一介草芥,却是深得秦王信任,上次在秦王府,他就向小弟讨要主意,不知如何对待他这位皇兄呀。”
叶玄空长叹一声,道:“自古皇家无骨肉亲情一说,秦王当年深得圣宠,而今新君继位,的却是该收敛锋芒,谨慎行事了。”
吴昊道:“我听无影门的人传来消息说,殷大帅一上任就抄了秦老爷子的家,看来,是要对秦王殿下身边的人下手了。”
叶玄空道:“怎么,有这样的世吗?我是毫无所知,看来倒是孤陋寡闻了。”
吴昊道:“叶兄不知也不为怪,如果我不是与秦老爷子一起办事,我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才刚刚发生不久,昨日秦老爷子的家人日夜不停七星山跑来通知他的,我也是来叶兄这里的前一刻才从秦家那家丁口中听说的。”
“殷大人曾在盐城做过几年知县,我和他接触虽然不多,但是,他在北方民间风评极好,我想,也许是秦老爷子的家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也说不定,殷大人是什么人,那可是响当当的少年英雄,怎么会故意跟秦家过不去,他与秦王本是总角之交,我想是贤弟多虑了,殷大人又怎会故意针对秦王殿下。”
“真如叶兄所言那自是谢天谢地,只是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常八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
“新君一登基,首先为雁大帅父子正名,而后,又重新启用殷大人。想来一定是贤阴的君主,贤弟又何必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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