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明日要去爬山?那是不是得准备些吃食?”月容立刻问道。
苏轶昭连忙摇头,“明日在坊市中随意买些便成!”
“可坊市中的吃食哪里干净?若是吃了闹肚子怎么好?”
月容本想说让大厨房早上帮着做些糕点,可转念一想,大厨房那些小人一定不肯,还不如直接找侍方的爹。
这边苏轶昭正期盼着明日快点到来,却不知一大早他去正房请安之时,梁妈妈的一番话让她心生警惕。
“咱们四房只有您和六少爷两位晚辈,太太这几日风寒未愈,再加上忧思忧虑过甚,竟是生生病倒了。咱们这些下人,有些事儿还真就拿不了主意。”
苏轶昭刚要进去,便听到梁妈妈在一旁感叹不已。
“若是六少爷还在府上,是必定舍不得太太如此辛劳,每日都要嘘寒问暖,鞍前马后地侍奉着。”
梁妈妈说着还深深叹了口气,道:“七少爷,您也多劝劝太太,莫要忧思过甚,否则等六少爷回来,必定又要心疼不已。”
嗯?这梁妈妈是吃错药了?大清早的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这不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不孝顺了?
苏轶昭深深看了梁妈妈一眼,这梁妈妈每日待在府中想必也挺闲的。
“梁妈妈说的极是!您是不知道,不要说六哥了,便是身为人子的我,这几日也是跟着忧心的。母亲的病总也好不起来,我心中已是焦急万分。”
苏轶昭叹了口气,面上尽是愁苦之色。
梁妈妈见着苏轶昭如此惺惺作态,脸庞抽搐了几下,还未来得及说话,却见苏轶昭已经撩开帘子进了屋子。
苏轶昭这会儿哪里还不知梁妈妈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他侍疾吧?
可他一个庶子,颇有不便,难道这是唐氏的意思?
心中若有所思,苏轶昭已经看见了歪在美人榻上的唐氏。
她快走两步上前行礼,“儿子见过母亲,母亲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唐氏用手抚了抚头,用沙哑的声音道:“竟是觉得比昨儿更难受了些!”
呵!看来唐氏真的打这主意呢?苏轶昭心下冷笑。
“母亲!这病情反反复复,不如咱们换个大夫诊脉?您还是得放宽心才是。今儿儿子打算上山为您祈福,听说今日法源寺高僧会选有缘香客会见,儿子打算给您求一道神符。保您九如之颂,福寿安康。”
看着下方恭敬的苏轶昭,唐氏有些愣神。
要论亲儿不过如此,梁儿何曾想到过这些?
“嗐!还是七少爷孝顺,咱们太太有福了!”梁妈妈端着茶盏进了屋子,闻言笑着夸赞道。
唐氏立刻回过神来,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可能真心对自己?不过是装样罢了!
“你倒是有孝心!”唐氏突然不知该怎么说出侍疾的话来,毕竟是庶子,不如庶女拿捏方便。
“这都是儿子应当做的,古有王祥卧冰求鲤,黄香扇枕温衾,儿子自认多有不如,日后定当向他们多多学习。”
看着下方苏轶昭引经据典,又对她尊敬有加的模样,唐氏突然生出了一种感慨。
若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那该多好?
只是这一念头突然冒出来,却将她自己吓一跳。她自己有儿子,何必羡慕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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