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关上守军准备的垒石滚木、金汁火油等守城利器已经消耗殆尽。
碍于正在攀登城墙的白袍营,勤王大军也不免有些束手束脚,许多手段都无法施展,免得伤及友军。
一时间双方使用最多的就是弓弩,漫天的箭雨来往,时不时有倒霉蛋哀嚎着从城头跌落。
几只长矛抵在胸前将来犯的敌寇推下城去,还没等守城官兵松一口气,一道披甲着袍的身影已经从云梯上暴起。
刀光似惊鸿般掠过,守城官兵只觉得脖子一凉,血线渐渐从颈处浮起。
猛扑而上,陈庆之还未来得及做片刻停歇,顺着墙沿一个懒驴打滚躲开两柄袭来的长矛,转身撂刀又将两人给解决。
稠腻的血腥味在城头渐渐弥漫开,陈庆之宛若下山猛虎,杀得这一段城墙半径五米内见不得一个生人。
有这位真气大成的校尉稳住局面,越来越多白袍营将士顺着这道缺口攀上城关。
早已注意到陈庆之动向,曹克勇在第一时间就率领麾下高手冲了过来。
“我拖住敌军将领,你们速速去将云梯拆了!”
一点寒星刺向陈庆之的胸前,曹克勇朝身旁亲卫低声吩咐道。
原来将陈庆之等人放上城头正是他的主意。
城下白袍将士乌泱泱的一片,又是以逸待劳,倘若在城头真刀真枪的厮杀,已经疲惫不堪的守军绝非对手。
还不如先放一批敌人上城关,趁他们跟脚未稳推倒云梯,断绝后路,作瓮中捉鳖之局,如潮水般的守军迟早能将这些人堆死。
“不要让官兵靠近云梯!”
见两个士卒不管不顾就朝着云梯冲去,猜出对方意图,白袍小将又岂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沉身似泥鳅荡开曹克勇枪尖,陈庆之出刀如水银泻地,轻描淡写就带走一个。
借着沉重的刀势,紧接又是旋身一脚,脚尖点在另外一人的太阳穴,连一声闷哼都没发出来,这人已经软绵绵趴在了地上。
被陈庆之借自己的枪势连杀两人,曹克勇面子也有些挂不太住,急着找回颜面,枪出如龙直逼对方周身几处大穴。
然而陈庆之只是轻飘飘一掌顺水推舟,托开曹克勇枪势的同时,挂刀沿着枪身直斩手掌。
“不好!”
曹克勇下意识将枪身横在胸前,企图改变对方刀路。
谁料才甫一动手,就见陈庆之脸上奸计得逞的笑容,心中蓦地咯噔一声,暗道不妙。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陈庆之真正图谋的并非是曹克勇握枪的右手,而是那杆跟随他数十年的镔铁枪!
猛地一顿,五指作缚龙状死死握住枪身,陈庆之内气吞吐间,竟然硬生生将这杆十数斤重的镔铁枪震折成两段。
手里拿着两截断枪,乱了方寸的曹克勇防守越来越捉襟见肘。
趁他病要他命,陈庆之可不讲什么武德,当即将手中北玄宝刀舞的虎虎生风,一招雁过回天彻底封死曹克勇的退路。
空门大开的守将躲闪不及。
在他绝望的目光中,那柄宝刀宛如鬼差追魂夺魄的钩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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