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发话,桌上纵然有好事想起哄的,也不敢说话了。
桑枝感激的看了爷爷一眼,换了红酒,举杯:“我实在酒量有限,这里敬大家了,谢谢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我跟少庭的婚礼,谢谢大家了。”
来宾实在太多,即便是一桌敬一杯,桑枝觉得自己也一定会将这条小命牺牲在酒杯里。还好门少庭只是让她象征性的敬了几桌,即便如此,一向自诩酒力不错的桑枝还是喝得有些多了,整个人感觉晕晕乎乎的,走路也连带飘忽起来。
门少庭让人带着桑枝去休息室休息,自己则留下来应对来宾。
沙发上趴了一会儿,感觉舒服了点,桑枝这才找了刘同和姚朗过来,正颜厉色的道:“我警告你们,今天这事你们谁也不能给我说出去,不管是跟咱们同事还是跟你们朋友,谁也不许说,就当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给我烂在肚子里。”
这场婚礼,“丽缘”就来了他们三人,只要刘同跟姚朗不说出去,就一定不会有人知道。
桑枝可不想自己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议论的焦点,尤其他们公司从来不乏八卦界的能人异士,假的能给你说成真的,死的都能给你说活了。
跟桑枝共事多年,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看上去外表柔柔弱弱一副小女生的模样,其实骨子里傲气的很,说话做事一向是说一不二,实打实的女汉子。
二人见状立马顿胸捶足发誓表态:“枝枝放心,咱们都知道这是假的,你也是为着咱们公司考虑,也是为了帮客户忙嘛,你这是助人为乐牺牲小我成全大家的雷锋精神,我们都佩服死了,放心,我俩保证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是死,也把它带到棺材里去。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别说同事朋友,就是老婆孩子都不行。”
桑枝被他俩一唱一和的话给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带进棺材去,有个骨灰盒就不错了,你还指望有棺材敛个全尸呢!”
“嘿嘿。”刘同嘿嘿干笑着搔搔脑袋,“我这不就打一比方嘛。”
桑枝眼皮一挑,“刘同,今儿你这司仪可是格外卖力啊,说,是不是收了人家好处了?”
刘同神色一凛忙不迭的否认:“谁说的,我这不是看着新娘是你,所以才使出浑身解数活跃现场气氛嘛。你可不许瞎说,我刘同是那人么?你可不许污蔑我高尚的人格!”
桑枝噗的一声喷笑出来,伸手拍拍刘同肩膀:“知道你是好同志,开玩笑的。”
刘同这才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涔涔细汗,偷偷捏了捏兜里厚厚的那个红包。
司仪收小费这在圈里是常事,大家司空见惯的,本不足为奇。桑枝也不过就是拿他寻个开心罢了,就算他真的收了人家额外的好处,只要别太过分,也没什么的。
因为门少庭坚决要求桑枝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本着善始善终的原则,桑枝最终同意待到宾客都送走了才离开,而刘同和姚朗见没什么事了,便提前下班回家了。
踩着恨天高弯腰弓背的跟在门少庭旁边,送走最后一名宾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揉着酸痛的腰打着困觉的哈欠,桑枝拎了包包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却被门光荣叫住。
“枝枝,走,跟爷爷坐一个车回去。”虽然才第一次见桑枝,门光荣却似乎格外中意这个孙媳妇。
桑枝脚步一顿,一脸茫然看着门光荣:“回……回哪个家啊?”
门光荣眼睛一瞪:“当然是回军区大院那个家,怎么你们这就想着搬出去过二人世界去啊?”
一边说着,门光荣一边扭头问询的目光看着门少庭。
门少庭一脸淡笑的摸摸鼻子,“没有,爷爷之前就有说过,结了婚至少第一年一定要跟爷爷一起生活的。”
“嗯。”门光荣笑着点头,“记得就好。”
知情的林雅然和门正相互对视一眼,门正忙上前道:“爸,话虽这么说,但是你看现在小年轻的,哪个愿意跟老人住一起啊,人家都喜欢过二人世界,我看咱们就别勉强他们了吧。”
“是啊,是啊,爸,要不咱们就让他们搬出去吧?”林雅然也随声附和着。
“哼!”门光荣瞪了儿子儿媳一眼,转而又一脸慈爱的看着桑枝:“枝枝不愿意跟我这个糟老头子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
桑枝囧了囧,偷眼看了看一旁貌似无辜的门少庭,暗中咬牙,脸上却堆着笑:“没,没有。怎么会呢,我跟爷爷很投缘,自然是乐意跟爷爷住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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