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穆暗笑说，侧脸看向老妇：“可他们刚刚还跟我说话呢？还是他们让我关的门呢。”

“我爹娘他们一般都爱这样睡觉。”老妇说，对着穆暗笑笑了笑，抬步走到两位老人的中间，俯身轻轻拍了拍老头的肩膀：“爹，醒醒。”

老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随后，老妇起身又转向老太俯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娘，醒醒。”

老太也一点儿反应没有。

穆暗笑看着老妇的样子，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他们是怎么了？”

老妇并没有听见穆暗笑的问话，而是将颤抖的手指搁在了老太的鼻底处，感受了一下后，大喊一声：“娘。。。”

“怎么了？”穆暗笑继续装糊涂。

老妇缓缓起身颤抖着摸了下老头的鼻底，这一次大哭起来。

穆暗笑看着眼前的这一情况，顺势无措了。

“女儿，对不起。”

闻声，穆暗笑眉头一蹙扭脸看向出现在自己右侧的老太惊了一下。

老太将目光从老妇身上移开看向穆暗笑说：“我以为你会离开。”

穆暗笑不敢说话，摇了摇头。

老太浅浅一笑：”这一辈子，我和老伴都在想卢炎那小子，女儿总是劝我们忘记他，但我们知道女儿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很喜欢大呼小叫，但是我们听见她的声音，就会觉得温暖，因为我们知道，”她眼声音哽咽：“她是为我们好，有时候我们还会故意气她，看见她被我们气到的样子，我们就觉得好好笑。”

“是啊，那丫头，是我们其中最孝顺的孩子。”老头出现在了老太一旁。

穆暗笑看着他们看着老妇的样子，心里莫名也有了酸楚。

“你要哭啊。”阴差出现在了穆暗笑的左侧方。

穆暗笑清了清嗓子，不语地走到了老妇的身后说：“他们说你是好孩子。”

老妇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不停摇着头说：“我是坏人，如果不是我，爹娘不可能离开，村里上下人都说我是恶人，现在，”她瘪开嘴，缓缓仰脸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穆暗笑：“我逼死了自己的爹娘。”

“你没有。”穆暗笑坚定。

“爹娘前些天又做噩梦了，我看爹娘那样，便没有送饭，是我活活饿死了他们，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妇边哭边说。

穆暗笑还从未见过一个上了年纪哭成这样的人，现在看着老妇的样子，她心里莫名有了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但，想到自己此时的性别，穆暗笑放弃了。

“孩子，我们吃饭了。”老头飘上前说。

穆暗笑看眼老头着急的神情，又低头看向老妇：“他们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老妇抽噎。

穆暗笑挠了下头，看看两边打眼看向圆桌上的空碗空盘说：“你看。”说着，她向老妇伸去了手。

老妇很是配合地拉住穆暗笑的手，然后随着她的力气站起身看向桌子上的空碗，低头大哭起来。

“一定是受凉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老妇依旧怪罪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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